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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上台中美關係突破“逢九必變”?

http://www.CRNTT.com   2009-01-23 08:06:31  


 
  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爲複雜的大國間關係。這是對兩國關係的一個基本定位。兩國都是世界性大國,隨著中國影響力的快速增長,兩國間的雙邊關係,越來越具有全球性質。兩國間的合作帶來的利益已經超越了雙邊層面,爲全球各國提供公益。兩國間的紛爭甚至對抗,所損害的不只是雙方各自的利益,還有全球共同體。

  以前我們總是說,兩國鬥則兩害,合則兩利,現在這樣說已經不够了,鬥已經不再是兩害,而是多害,合已經不再是兩利,而是多利。同時,中美雙邊關係也與其他大國間關係——比如美俄關係、美英關係、美日關係等——不同,這些大國關係的一個突出特點相對而言是明確的,也是簡單的,而中美關係則是複雜的。一個是冷戰後唯一的超級大國,一個是力量提升最快的世界性大國,兩國之間存在著價值、認知、情感等方面的分歧,也有比較多的利益界定難題。可以說,在當今的大國之間,沒有哪種雙邊關係像中美之間那樣,具有那麽多的難題需要明確、需要清晰化。 

  戰略合作還在路上

  與30年前相比,當今中美關係的複雜性源于國際形勢的複雜性。30年前冷戰格局的一個顯著特點是戰略選擇的單一性,對中國來說,從“一邊倒”轉向“一條綫”,選擇的空間實際上是比較小的,能見度也是清楚的,一個“戰略大三角” 就足以確定基本架構。

  尼克松來華訪問時,毛澤東與他談的是哲學問題,話題不涉及經濟、技術轉讓,甚至臺灣問題,毛澤東也說,“臺灣事小,世界事大”。推動兩國關係正常化的决定性因素是戰略需要,而不是別的什麽需要。基辛格在《白宮回憶錄》一書中說:“當時毛澤東關心的,以及我以後和他長時間會見時談論得更充分的,是國際大局的事,也就是蘇聯。”“在尼克松訪問期間,以及我幾次單獨會見毛澤東、周恩來、鄧小平或中國大使時,我們討論的中心都是保持均勢的必要性、國際秩序和世界政治的長期趨勢。”

  另一在中美關係正常化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的人物布熱津斯基在回憶錄裏提到一個細節,他說,在美國,推動中美關係最得力的兩位美國官員,竟然都是移民出身,他指的是基辛格和他本人,“他們在進行這項工作時對中國幷沒有多少瞭解,也沒有特殊的感情,而完全是從戰略大局考慮出發的”,“我們對同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展關係的興趣,决不是策略性的,而是基于某些長期戰略目標的”(《實力與原則:布熱津斯基回憶錄》)。可以看出,當時兩國關係的計算方程式是很簡單的。

  30年後的今天,形勢要複雜得多了。有更多的因素在兩國關係中發揮著作用。與30年前相比,我們更常提及的因素是那些具體的、技術性的東西,而戰略問題似乎處于模糊狀態。比如在2005年兩國開始進行“戰略對話”時,美國方面對戰略一詞幷不熱心,只願意稱之爲“對話”。在談論中美關係時,對于戰略一詞一向十分吝惜。克林頓時期提出,“建立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小布什時期,這樣的表述被放弃了,代之而起的是“戰略競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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