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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歲月”號悲劇與恥感文化

http://www.CRNTT.com   2014-04-25 12:14:39  


 
  恥感文化的外部約束性要求大家要一致行動,由於面子是一種非理性的約束,所以“在場”的人多少會從眾,因為“異類”會丟面子。“歲月號”的船員中多半棄船逃跑,與船長的“帶頭”有莫大的關係,李俊錫棄船逃跑這一行為讓船員們的外在約束機制瞬間崩潰,連船長都逃命了,船員有必要留守嗎?假如船長能夠堅守崗位,一些有職業操守的船員站在船長一邊,即便有人想逃命,也要顧及一下“面子”。與船員們的無“恥感”相比,乘客們太乖了,多數乘客是學生,恥感文化必然帶來紀律性,當船長說出“船艙依然安全”的虛假指示的時候,乘客們都信以為真,服從船長的瞎指揮。沒有人“越軌”,沒有人跳海逃生,而“歲月號”發生嚴重傾斜的時候,周圍已經有救援船只,很可惜,沒有人跳海。恥感文化帶來的一致性讓悲劇如此之深,乘客們錯過了難得的逃生機會。

  另一方面,此文化也能維繫社會的穩定秩序,其根源也在從眾效應上,但多數與少數開始碰撞時,法不責眾將最終釀成秩序的崩潰。“歲月號”悲劇首先根源於此,如果這種外在約束崩潰了,那又當如何呢?依靠法律的強制重建外在的約束,李俊錫及其船員們必須接受法律的審判與懲罰。日本也被認為是恥感文化的國家,而安倍政權在歷史問題上頻頻挑釁國際社會,比如慰安婦問題,完全放棄了“恥感”,既然日本內部的約束機制失效了,那只能中韓等國再次重建外部約束。

  100多年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其船長沉著冷靜的指揮和疏散儘管沒有挽救全部乘客,史密斯的職業風骨仍被歌頌。為此,在他的紀念碑上刻著:“英雄的死亡,勇敢的一生”,其引申含義被定義為“船在我在,船沒我亡”的航海精神,這也幾乎成了現代航海船長們的精神圖騰和靈魂牽引。

  所以從道德、文化、還是職業守則等層面出發,當海難發生時,船長應該是最後離開船的人,然而李俊錫全然沒有這種意識,而樸智英的英勇行為僅僅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恥感文化的外在約束是多麼脆弱。

  而成功逃生的一位老師姜某則留下遺書自縊身亡,正是他籌劃了這次學生的修學履行,200多人生死不明,讓他無顔活下去。既有自責,也因難以承受社會的壓力,到底是恥感還是罪感讓這位老師選擇了自殺呢?或許二者都有。

  作者:孫興傑 來源:時代周報 2014年04月24日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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