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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劉炯朗:我如何做台灣清華大學校長

http://www.CRNTT.com   2013-06-17 14:54:36  


 
  劉炯朗:就是靠風氣。我非常運氣,在我受教育的過程裡,有四個我心目中一流大學,台灣的成功大學、清華大學,美國的麻省理工大學、伊利諾大學香檳校區。在這些環境裡,有一種學術共同體的風氣。當做判斷、考核時,假如以前的做法客觀公正,我們就會跟著客觀公正。

  校長、比較資深的教授們,有責任扮演一個榜樣角色。辦教育並不能一蹴而就,風氣可以建立起來。

  南方周末:風氣可能是某種共同的學術傳統,教育家的作用非常重要。如果學校不是完全自主辦學,外部有一些跟學術關係不大甚至相反的考核標準,可能就需要更廣範圍的改變。

  劉炯朗:當然,除了內在環境的影響外,也會受到外在環境的影響。在一個不很容易改變的大環境裡,要適應這個環境,也要改變這個環境。但有些基本原則、基本的觀念必須堅持。

  南方周末:政府在整個教育體系中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劉炯朗:政府包括很多不同的部門,很多面向,可以扮演支持鼓勵的角色,建立互信的互動。大學經過深思熟慮作出的決定,一定有理由。有時,學校也應理解,政府提供的意見、規範也是深思熟慮的。若大家都是為了把一個學校辦好,那就不會衝突,而是互相幫助,互相提升。

  南方周末:學校申請項目、申請博士點,需要一個評價機制,怎麼樣保證它是從學術的角度出發,沒有從實際政治或人情的角度去做決定?

  劉炯朗:的確大環境有過去的歷史和經驗的影響,但我們也有理念和目標,一定要慢慢調整,走到最想要走到的地方。

  南方周末:在台灣“國立”清華大學,教育部門跟你是一種什麼關係?

  劉炯朗:我在清華大學當四年校長,每年教育部門給我一筆預算,在這筆預算下,我盡量做到最好,同時我也爭取別的資源。在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一個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沒有達到結果。

  南方周末:這筆預算需要你去爭取嗎,還是每年都是法定的?

  劉炯朗:說起來有一點慚愧,這筆預算在過去很多年都相當穩定,也不會删減,去爭取,可能增加一點點,增加很多是不可能的。其實這是最好的例子,一方面在已有的資源裡我盡量做到最好,一方面我要說服政府、社會大眾,高校需要你們支持的,想辦法給我們多一點資源。

  南方周末:校長運用資源有充分自主權?

  劉炯朗:編預算時,我不可能把付電費的錢拿來請客,或把建築的錢來付教授的薪資。我的預算相當緊,也沒有很多可以動的空間。省一點用在文具上的錢,也不能給教授們增加很多薪水。當我有很多錢,電費、買文具、付薪水都用不完,才有空間可以調動。但沒有非常大的空間。當然這也是預算的用意和精神。

  南方周末:這筆預算還要提交給比如理事會或政府最後做決定嗎?

  劉炯朗:在台灣是學校編預算,要送到“教育部”,經過“立法院”做最後決定。的確變動空間不大,我從來沒遇到很大的失望,也許有一兩次小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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