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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斯泰百年忌辰尋訪 | |
http://www.CRNTT.com 2010-11-28 10:14:06 |
莫斯科的7年城市生活,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托爾斯泰對妻子和家庭的愛。托爾斯泰一直自認為是個“久居城外”的人,他的文章不少都排斥工業文明,很少有城市是他喜歡到可以長住的。喀山是他的浪蕩的開始,而聖彼得堡是他年少得志和文學圈、貴族圈打交道的地方,巴黎的虛偽浮華他更是很快就厭倦了。莫斯科當時更像聖彼得堡如今的地位,遠離政治核心。靠近當時的市郊林地,現在名為托爾斯泰大街和托爾斯泰故居的地方,當時有一塊地被托翁買下作為居所。這個黃綠相間的小房子,就是他寫作《複活》之地,他的晚年只有這一部長篇,就在這里完成。故居分為華麗和樸素的完全兩重風格,因為過去的老房子基礎上加建了很多高大的部分,使這個新樓部分13個房間有11個大壁爐,隱藏在牆壁立柱里,溫暖極了。最美麗的接待廳,也是晚年托翁在莫斯科接待朋友的場所,鋪陳著多塊美麗的土耳其地毯,厚厚的帷帳,拉起帷帳里面還有一個絲絨長沙發,水晶吊燈照耀下更私密的會客室。而外面的接待廳也像咖啡館,有七八個小圓桌和圍繞的皮椅組成,茶器之精美和波良納不相上下。更加完整的是,這里的環境還是清幽的,窗外望出去是一個三個籃球場大小的後院,美麗的樹木金黃色葉子鋪滿一地,室內鮮花開遍。那些年,托家的孩子們在莫斯科接受了系統的貴族教育,蕾絲的精致衣鞋到現在還是美麗,而這一切索菲亞喜歡的生活,都和托爾斯泰真正的追求越來越遠。 就在這寬闊敞亮的新居背後,走下一個僅一人寬的樓梯,就是托爾斯泰當年自己的地盤了。他帶來他在波良納莊園的那些農活器具,不過沒什麼用處,只有兩雙他自己親手縫制的皮鞋,除了邊緣粗糙,看起來還不錯。他照樣穿著粗布寬袍,勒著腰帶,以68歲高齡開始騎自行車玩,在附近的工人們聚集的一個小公園,騎車而去的頭發胡須飄飄的托爾斯泰常和他們聊天。然後再回去寫書,《複活》的寫作地點是樓背後二層夾層里一個必須低頭才能進入的小屋子,極為矮小,如果不細細看,很容易在樓里錯過或以為是儲藏室。它遠離主樓的喧囂,樸素得和波良納的書房一樣,小桌子、綉花擱腳凳和矮腿圈椅,那個擱置墨水和筆的木架子上寫著“第一次下筆你寫了什麼”。 托氏遺澤與俄羅斯文學現實 俄羅斯國立莫斯科大學語言系教授米哈耶爾.克魯普科夫,是俄羅斯國內研究托爾斯泰排名頭幾位的學者,俄羅斯中小學教材的文學史,都要由他親自撰寫。“我可以列個名單,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契科夫、岡察洛夫、屠格涅夫,這是19世紀的俄羅斯經典作家,而20世紀還沒有固定誰是經典,我的名單是高爾基、帕斯捷爾納克、阿赫瑪托娃、索爾仁尼琴、普拉多諾夫等。”米哈耶爾說,托爾斯泰死後有一段遭到了專業的批判,因為列寧寫了7篇評論說他“是一面旗幟”,二三十年代托爾斯泰在俄羅斯文學界的地位稍有下降。 俄羅斯從上世紀30年代以後,逐漸放棄了紀念名人逝世周年的傳統。“我記得最後一次盛大的全國紀念是1937年為了普希金,此後就再也沒有那樣的對於文化的頂禮膜拜了。當然,那次紀念依然是新政府為了振興俄羅斯文化而做,同時是‘十月革命’20周年,與其說為了普希金,不如說為了新政府本身。”米哈耶爾說,“上世紀90年代開始,文學不再處於社會中心地位,很多之前沒有發表的作品在國內發表,一下子俄羅斯文學界就有地下文學、僑民文學和官方文學三大潮流,思想混亂,洪水決堤。” “俄羅斯讀者也就此改變了閱讀的心態,過去是崇拜的,現在卻改變了。”米哈耶爾說,作家的言論不再影響政治和社會,蘇聯時期因為意識形態不願意研究19世紀經典。托爾斯泰雖然寫政論文章,其實並不醉心當時的政局。相對於狹隘的政治和教派,托爾斯泰的思想已經站在了更廣的寬度上。“我最近寫的文學史里,開頭介紹托爾斯泰就說,他是一個有現代性的作家,他在寫人,寫人的行為,這些都可以參照到現代人身上來,而且他還有道德的永恒追求,這都是現代性應該注意的。還有就是,托爾斯泰永遠有一個內心自由的主人公,從農奴制廢除到革命時代,他主張一個保持內心自由又有精神探索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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