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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40多年鮮有人關注文革被迫害農民群體 | |
http://www.CRNTT.com 2014-04-30 11:21:46 |
文革貫穿了我的整個青春期 問:此前您拍過《我的文革編年史》紀錄片,現在又拍了紀錄片《罪行摘要》,講述文革期間14個“現行反革命”農民因言獲罪的故事,為什麼會持續關注文革這段時期? 徐星:文革是我整個青春期的完成。我是1956年出生,1966年文革開始,1976年還沒有真正的完,真正結束是在八十年代上旬,我的青春期在這十多年間完成,同時也是我世界觀形成的時候,自己解決了自己的懷疑,自己的不確定等等,是一個很重要的十多年。 對於任何人來說,如果你的生活裡有一個持續這麼長時間的運動,一定也會很刺激你,你也會在自己的作品中有所表達,這是很正常的行為。 問:如果用一個詞來描述文革,您會用哪個詞? 徐星: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的話,我會用殘暴這個詞,比如說暴力的打人、抄家、批鬥會。 這是歷史態度問題,今天還有好多人在美化文革,我經歷過那個時代,那時只要出門去找,大街小巷,准能找到打人的,准能聽到皮帶抽到人身上那個特殊的聲音,你看到那些很血淋淋的事兒,終生難忘。 拍文革題材紀錄片是我的命運 問:1985年,您發表中篇小說《無主題變奏》,這部小說被稱為中國現代派小說的開山作品之一。這次為什麼沒選擇寫小說而是開始拍紀錄片呢? 徐星:首先我覺得從嚴格意義上說,我拍的是作家電影,對我來說這是文學的一個新載體。 現在拍攝的手段很發達,變得越來越容易,作為一個寫故事的人,可以嘗試用一個新的手段來讓文學創作更豐滿,更多樣性。 我覺得我也沒有那麼老,既然有一個新手段,幹嗎不嘗試一下,我寫東西很慢,我的小說也非常有限,朋友說,窮成這樣還不隨便寫點就發,但我做不到,瞎寫有瞎寫的才能,我的確沒有這個才能。 寫東西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的事兒,需要想、需要沉澱、需要時間,但視頻手段很快,很直接,介入感很強,人跟世界、生活的這種對話,這種交流,這些都很吸引我。 寫小說是我一輩子的事情,我遲早還會寫,以後跑不動了,身體沒這麼好,精力沒有這麼旺盛,我可以看我當年用視頻記錄下來的東西,一樣能找到寫小說的感覺,權衡的結果就是我可以暫時放下筆,拿起攝像機。 問:您是怎麼定義這部紀錄片的,或者說,拍這部紀錄片有什麼意義? 徐星: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做的事應該是國家做的。 我覺得歷史是不能被就這麼大而化之的一筆帶過,歷史不是概念,歷史是由細節構成,由每個個人及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他們的感覺,他們的認知構成。 我能做點什麼就去做,當然我也從這個事兒裡面得到很多樂趣,我覺得我真是挺幸運的,就是我能做這樣的事,也是我的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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