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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學博士“不再信法”是法律的悲哀

http://www.CRNTT.com   2012-04-25 14:12:33

王琳：還有多少“王進文”苦盼法律甘霖  　　2012年04月25日04:00 來源：大洋網-廣州日報　作者：王琳（海南大學法學院副教授） 　　沒有責任，或事實上的責任追究微乎其微，那麼守法就會高度依賴人的道德自律，在利益誘惑面前，違法就成為一種必然。 　　兩年之後，清華大學法學博士王進文的法律維權之路終於看到一線曙光。今年3月，王進文收到了蓋著國務院大印的行政複議裁決書。依據此份法律文件，國務院撤銷了山東省認定王家所在區域徵地系合法決定的裁決。但這並不意味著勝利。因王家被拆掉的老屋所在地，超過20層的在建高樓已經矗立。 　　回顧王進文的維權史，他並不是因為拿起法律武器而廣為人知。恰恰相反，當他一次又一次進入法定程序開展自我救濟時，不但鮮有關注者，救濟也未如期而至。2010年年底，王進文的老家房屋在未簽拆遷協議的情況下被強拆，這位名校的法學博士給也有博士背景的濰坊市長許立全寫了一封信。正是這封被網友稱為“文風犀利”、“不卑不亢，有理有據”的公開信，讓王進文及其被強拆的經歷一夜之間傳遍互聯網，進而又引起了平面媒體的高度關注。 　　應當承認，輿論關注對於王進文的後續法律行動事實上起到了監督和保護的功效。在中國正在加速推進的城市化運動中，還有成千上萬個“王進文”，同樣遭遇著被強拆的命運，卻因為關注者寡而在法律救濟的管道內艱難地前行。這些個案當中，合法拆遷自然有之，違法強拆亦不少見。問題就在於，公眾似乎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法律武器可以抵抗來自地方政府的違法拆遷。 　　不僅公眾如此，中央職能部門在查處地方政府土地違法、拆遷違法上，有時也顯得“有心無力”。據審計署日前發布的公告，2009年至2010年期間有14個市縣共22.35萬畝土地征用不符合相關規定。 　　儘管這只是冰山一角，但從中暴露出來的違法違規情況已經觸目驚心。這不是今年才有的新現象，而是年複一年的老問題。由於“審計風暴”過後，總也難見“問責風暴”。這使得違規征用事實上被默許，甚至被鼓勵。當違法者得利而不受懲處，原本的守法者也會在不公正的觸動之下，加入到違法者的行列。 　　僅從審計署公布的土地征用違規情況來看，作為審計對象的24個市縣中，違規的市縣超過了半數，平均每個市縣不合規定的土地征用數接近1.6萬畝。試想想看，如此高比例的土地征用違規事件背後，有多少個“王進文”正在盼望著法律救濟的甘霖！通過一些“行為藝術”式的非正常舉動，來獲取媒體的關注，固然也是一種“維權”；但媒體對違法征用的持續關注和批評，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個別被拆遷人的命運。法外的救濟甚至依附於輿論的“媒治”，實則也是人治。終極的解決方案，只能回歸法治領域，回歸到對違法者的“違法必究”。 　　有立法禁止的行為，就應有違法責任。沒有責任，或事實上的責任追究微乎其微，那麼守法就會高度依賴人的道德自律，在利益誘惑面前，違法就成為一種必然。違法征用、違法強拆並非無法可依，而在一些地方部門壟斷了地方司法權。司法“去地方化”，司法“去行政化”，仍將是未來一段時間中國司法改革的主基調。沒有獨立的司法，“王進文們”就不可能在法治領域尋求到自救之路。對於人為製造對立與衝突的強拆而言，法不治則刀治之。強拆中頻繁的暴力衝突，是我們誰都不願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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