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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懷民:“雲門”是我介入社會的橋梁

http://www.CRNTT.com   2011-04-15 14:29:09  


 
延伸閱讀:雲門舞集舞者李靜君:“她們流著眼淚來雲門”

2011-04-14 03:51:00 時代周報 本報記者 謝培 

  提起雲門舞集,我們便會想到林懷民。林懷民自己卻說“不是我推動了雲門,而是雲門的舞者和台灣民眾們推動著我”。

一見傾心,不離不棄

  高中一年級,李靜君在台北市的籃球體育場第一次看到了雲門舞集的作品。那是《薪傳》。演到“插秧”的部分,台灣農曲的音樂放到一半,突然音響沒有聲了。舞者們處變不驚地邊跳邊唱起來,到後來音樂再響起的時候,居然和舞者們嘴巴中唱出的歌聲同拍。

  舞蹈一節節過去,《薪傳》演完。李靜君完全動彈不得,連鼓掌都沒有。她被嚇呆了。

  “當時那個年齡,我不明白我心裡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感動,我不明白為什麼舞蹈有那麼大的力量”。談起進入雲門前的往事,李靜君依舊顯露出當年神往的表情,儘管她現在已經是雲門舞最資深的舞者,在雲門舞台上已跳了二十八年。

  李靜君曾聽老師說,台北有一群專業舞者,跳的是現代舞,因為不穿鞋,所以腳上有厚厚一層繭。被《薪傳》震撼後,她得到機會真正認識這些舞者。在台北的大型夏令營中,雲門的第一代舞者來上原文秀老師(曾任美國艾文艾利舞團首席女舞者、現加州藝術學院舞蹈學院院長)的課,李靜君和一群學舞蹈的小孩在外面偷看。“那些舞者當時都很年輕,二十多歲三十歲的樣子,我常被他們專注的神情吸引。他們認真、刻苦、自律,在當時顯得非常非常特殊,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第二次參加夏令營,雲門挑了包括她在內的幾位十六七歲的同學進團培訓。在當時的台灣,跳舞是一個“曖昧”的職業,和雲門簽約,父親很反對,父親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餓死怎麼辦?”李靜君更生氣了,回嘴說“我餓死也要跳”,掛了電話去和雲門簽約。和她一起簽約的同學有五六個,“這些人早期都是在跟家裡抗爭的,家裡人詛咒你,不讓你去,她們還是流著眼淚來雲門”,李靜君說:“女孩子還可以從舞蹈班找,男孩子更嚴重,穿緊身褲那是在搞什麼啊!完全沒有辦法被社會接受。”有一次,兩個體育系的男生在外面等自己在雲門跳舞的女朋友,林懷民說我們這裡正好缺兩個人,跳跳試試吧。半哄半騙進來的這些男生,後來都一直留在了雲門。

  進入雲門,從瑪莎.葛蘭姆技巧和扎實的京劇基本功開始重新練起,李靜君也有幸看到雲門的第一代舞者,他們“草根、熱情,非專業出身但是熱量驚人”。5年後林懷民身心疲憊,雲門解散,李靜君去了倫敦學舞。到研究生三年級,林懷民打來一個電話。李靜君學林懷民淡淡的口氣說:“他說,靜君,我想把雲門撿回來。我說,好啊。”李靜君再度中斷學業回到雲門,直到8年後才重回倫敦讀完碩士。1991年9月,雲門複出。李靜君一直待到了現在,一直從獨舞、排練指導、舞蹈教室教學總顧問再做到助理藝術總監。

  李靜君不是個例。雲門的舞者、工作人員總和雲門有著長緣。去看李靜君給演員上課,一問旁邊伴奏的音樂老師,已在雲門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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