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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願軍戰俘為何去台灣

http://www.CRNTT.com   2012-08-26 09:56:46  


 
  招撫戰俘去台最有效的手段二:暴力恐嚇

  政治宣講攻的是心,暴力恐嚇折磨的則是戰俘們的肉體。台灣方面的特工自介入戰俘遣返問題之後,最積極的一項暴力手段,莫過於給戰俘們刺字。幾乎所有返回大陸的志願軍戰俘,在回憶戰俘營生活的時候,都會提到自己或者戰友被強迫在身體各處刺上“抗俄反共”、“殺朱拔毛”一類的標語。因為戰俘營內部名義上雖然“自治”,但很大程度上被台灣特工控制,故而這種刺字活動進行得相當普遍。以至於在進行正式“甄別”前的1952年4月6日,中方要求聯合國軍方面對全體志願軍戰俘宣讀由彭德懷、金日成聯合署名的《四六宣言》,特別明確承諾對志願軍戰士被刺字一事絕不追究。

  幾乎所有選擇返回大陸的志願軍戰俘,在談及戰俘營里的肉體折磨與暴力恐嚇時,都會提到一個叫做“李大安”的人。和譚興東一樣,李大安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俘,他是駕駛著卡車穿越前線主動投降聯合國部隊的。李大安的生平資料很貧乏,綜合各種回憶,僅可以知道:他在解放前是東北國統區的一名警察,因為懂得開車,1949年被招收到了共產黨部隊的卡車運輸隊,51年隨其所在卡車運輸隊進入朝鮮。李大安被送入戰俘營的目的,純粹是為了讓他使用暴力恐嚇志願軍戰俘。

  在所有返回大陸的志願軍戰俘的回憶里,李大安的形象高度一致,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惡魔。譬如,第六十軍180師538團政委趙佐瑞如此回憶道:

  “在1952年初,戰俘團的叛徒領隊李大安,要在所有72號戰俘聯隊的戰俘身上刺上反共產主義的文身。一些戰俘拒絕文身。為了殺雞嚇猴,一個早上,李大安召集了所有人到訓練場上開會。在5000戰俘面前,他命令戰俘守衛隊的隊員去懲罰那些不願意文身的人。一些人不能忍受這樣的毆打,而同意文身。一個叫林學普(編輯注:即前文提到的“林學逋”)的戰士,始終拒絕文身。叛徒李大安把林學普拉到台上,一邊揮著一把尖刀,一邊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文身還是不文?滿身是血的林學普慢慢地站起來,大聲回答道,不!李大安便一刀砍下了林學普的手臂。林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但是他仍然搖頭說不。惱羞成怒的李大安一刀插進了林學普的胸口。在林學普壯烈犧牲前,李大安切開他的胸口,掏出他的心臟。握住流著鮮血而且還跳動著的心臟,李大安對所有戰俘叫喊著,如果誰再不願意文身,就和他的下場一樣!”

  李大安的殘忍可以在其他許多志願軍戰俘的回憶中得到更血腥得佐證。事實上,當時在戰俘營內執行此種殘忍暴力恐嚇的,遠不止李大安一人。譬如:據志願軍老戰士徐壽田、臧根旺回憶:“要‘甄別’的消息,使第十一收容所的叛徒大為驚慌。俘虜官們加緊了‘寫申請到台灣’、‘刺字表決心’等一系列的叛國勾當。‘刺字’,首先從大小俘虜官開始,不刺者,罷免官職,接著就是遍及各小隊了。並揚言,誰不刺字就打死誰。3月的一個晚上,小隊長馬占奎,強迫一個姓岳的同志(名字不詳)刺字,岳說:‘我是共產黨員,寧死也不刺字’。敵了為了殺一傲百,將岳押到中隊部,在夜探人靜時,用盡慘無人道的手段將岳處死,並當眾宣揚說:‘這就是不刺字的下場。’”這個馬占奎,生平資料不詳,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同樣不是真正的戰俘,而是主動投降了聯合國軍。

  李大安們的殘忍,一方面是為了恐嚇更多的志願軍戰俘前往台灣;另一方面,也是當時國內“階級鬥爭”的延續。趙佐瑞回憶說:“一天,李大安和其他幾個叛徒們來到我的帳篷,用棍子和磚塊打我。‘你們為什麼打我?’我試著反抗,但是我的反抗招來了更多的毆打。‘為什麼?你知道為什麼!’一個叛徒說道,‘因為你們共產黨在中國的時候打我。現在我就要報復!’另外一個叫囂著,‘你們共產黨奪走了我的土地,殺死了我的父親。我今天要你血債血償!’當時我被打得差點昏了過去,李大安卻在笑著看著我。階級鬥爭和階級仇恨在戰俘營里逐步升級。”(《四國士兵話朝戰》,載《冷戰國際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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