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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家鑫師妹:我要是他,我也捅 | |
http://www.CRNTT.com 2011-04-05 09:41:26 |
蘇仲樂:比藥家鑫殺人更可怕的是群體歧視 2011年04月05日08:34南方網 蘇仲樂 高校教師 尚在大學就讀的藥家鑫深夜駕車撞傷路人,下車後對被害人連捅6刀,致其死亡。這一案件從披露之日起就引起公眾的普遍關注和強烈反應,隨著藥家鑫案進入庭審程序,是否該判其死刑更是引起各方熱議。 有人因此指斥中國教育的失敗、有人痛陳整個社會道德底線的缺失,也有人從藥家鑫的成長經歷分析其人格缺陷,見仁見智,眾說紛紜。筆者不具備從法律角度對這一案件發表評論的資格,倒是藥家鑫關於作案動機的陳述深深地刺痛了我,他無意間道出了一個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群體歧視。 按照藥家鑫本人的說法,自己之所以要置受害人於死地,理由簡單至極,那就是害怕撞傷了“農村的人,特難纏”。農村人之所以難纏,就是因為他們窮,他們素質低,他們會無休止地索要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這個費那個費,會讓他不勝其煩、不堪其擾,所以幹脆就殺人滅口、一了百了。歸根結底,無非就是一個“錢”字使藥家鑫喪心病狂、拔刀相向。 藥家鑫行凶的學府大道與我所在的學校只有咫尺之遙。空間距離上的接近,放大了這件事對我心理的衝擊。十年前這一片地方還算是西安市的遠郊。城市這頭饕餮怪獸張開血盆大口,不斷吞食著這裡的良田。我現在幾乎每天來這曾經的荒郊野外、現在的西部大學城上班,也目睹著這裡“日新月異”的變化。大學的到來催生了所謂的“校園經濟”,校園被鱗次櫛比的商鋪包圍,飯館旅店網吧發廊,五花八門,紛然雜陳。學校也以特殊的方式與周圍失去了土地的農民發生著聯繫。我們學校在東、西、南三面開了大門,北面的村民把校園圍墻推倒,要求學校在此開門,給他們以商機。學校要蓋樓,施工剛一開始,便有村民來堵門擋路、阻撓施工,說當初他們把地賣得太便宜了,要求補償。要麼就是強行要求參與施工。等大樓落成該裝修了,他們又圍堵其他運送裝修材料的車輛,要求住戶使用他們運送的沙石物料。而他們提供的這些東西不但價格高,而且質量沒有保證。這些看似不講理的事情見得多了,難免會覺得他們的確難纏。事情果真如此嗎? 城市的擴張,對他們來說堪比洪水猛獸。土地被出賣的他們,雖然可以得到一些眼前的經濟利益,但卻失去了生活的根本和長久的保證。我認識城郊接合部的一戶農民,20年前村裡將土地出賣,他家分得25萬元。當時我每月工資不過百十來元。如果說當年的25萬是一根水靈靈的大蘿蔔,20年後的今天已經是一塊皺巴巴的蘿蔔幹了。在城市化的過程中,這些曾經的主人在被不斷地邊緣化。在學校裡餐廳、保潔等部門打工的不少都是周圍的村民。昔日的主人現在成了農民工。社會給藥家鑫和被其殺害的張某貼上不同的標簽:藥是城裡人、學鋼琴的大學生,有著可以預見的、比較明確的未來;張是鄉下人、賣麻辣燙的鄉下女,捧的是有了今天難保明天的飯碗。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們雖不在同一個校園,但藥在大學讀書,張在大學打工,前一類人享受著很多與張某身份相同的人提供的服務。但是,分屬不同的群體,使得他們之間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歧視甚至是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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