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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獵殺：9天殺1000餘只藏羚羊

http://www.CRNTT.com   2011-12-22 14:41:41

從那天開始，他才知道打羊比淘金來錢來得快也更加容易 　　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可可西里。淘金成為一種“時尚”，馬生華說，當地一些政府官員也開始參與淘金利益鏈條。 　　“政府官員圈出一片草皮，誰拿錢，官員就讓誰開採，這片草皮采到金或采不到全憑個人運氣。”馬生華說，“他的老板就曾向一名官員繳納了7萬元草皮費，運氣好的發財，運氣不好破產。” 　　他自己也繳了錢買了一片草皮挖金，“結果運氣不好，我們動作慢了，那年冬天來的特別早，冬天一到，金子就不能挖了。” 　　一天，他開貨車上玉樹的時候，看見一個熟人駕著手扶拖拉機下來，拖拉機上馱著幾張羊的皮子，他認得那些皮子，“就是藏羚羊皮！” 　　那天，他和這個熟人睡到了一個賓館，也是從那天開始，他才知道打羊比淘金來錢來得快，也更加容易，“以前皮子不值錢的時候，我們只是偶爾打羊，為了吃點肉。” 　　“那時候的羊也不像現在，幾千只、幾千只聚集在一起。”但馬生華第一次打羊經歷現在看來是不夠成功的，場面甚至是有些滑稽的。 　　第一次打羊，馬生華說，自己不會打，因為藏羚羊跑得非常快，自己的吉普車根本就追不上。 　　隨後，他們開始嘗試晚上追羊，但藏羚羊一看到吉普車的車燈就跑，那一晚，他們只打了一只羊，他的車也在追羊過程中壞掉了。 　　盜獵背後的秘密，一些人明為開飯館實為藏羚羊的黑市交易點 　　隨後的幾個月，馬生華才慢慢從很多打羊人的口中知道了盜獵藏羚羊背後的秘密。 　　在今天可可西里的五道梁，也就是可可西里無人區的南緣，從格爾木進可可西里最難走的一站，很多過往司機和行人都會在這裡加油和休息。 　　就在這，馬生華說，當年一些人開了各式賓館和飯店。“這些飯店除了提供吃飯外，背後就向過往路商收購藏羚羊皮，收購之後就開始成堆成堆地從西藏運往印度。” 　　野生動物學家喬治.夏勒博士也提到了這一點，他在一份調查報告中這樣寫道：“看到牧民們從羚羊皮上揪下羊絨賣給當地的零售商。在一個零售商的院子裡，有幾大袋羊絨正準備被走私到西部尼泊爾，並從那裡再到克什米爾，在克什米爾，這些羊絨將被織成披肩和圍巾。” 　　90年代，在黑市上，一張藏羚羊皮的黑市價格是480元。 　　最後一次大規模盜獵出發前他遇到一具被遺棄的盜獵者屍體 　　“我最先透過湖面的冰窟窿看見，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一個黑色的輪胎最先漂上來。後來，我隱約看到下面有一個東風汽車的橫杆，我說下面肯定有一輛車子。然後，我們幾個人就用手上的槍托往下砸，砸了一陣後，黑色的汽油就從湖底浮上來。水底下是一輛東風車，車的駕駛室裡有一具男屍，那人很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我和其他人把他拉上來了，身上也沒找到身份證。” 　　“他死之前把車門拉開了，戴著白手套的一只手反勾出車外，抓著車外面的欄杆，做出跳車的動作，但他還是死了。” 　　“在這個冰窟窿的不遠處，我找到了幾只汽油桶，還有幾發打掉的小口徑槍支的子彈殼，我堅信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來可可西里的盜獵者，只是這個小夥子車速過快，踩垮了冰面，衝進冰層之下，隨後同伴把他拋棄了。” 　　這是1993年12月末，馬生華最後一次盜獵藏羚羊途經可可西里地區卓乃湖時看見的情景。 　　遇見那具盜獵者遺體的那天，馬生華和其他盜獵夥伴也陷入了湖中的冰坑，幸虧車速慢。他在等車輛拉出湖面的過程中看見，這個年輕人的家人來了，大概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這輛車和屍體就被拉走了。 　　為了這次長期圍獵，馬生華和其他11個人在1993年的12月末前就開始準備，準備了20多桶汽油、近9000發子彈和三輛汽車，可謂準備充分。 　　“槍從哪裡來的？”馬生華說，“當年在青海西寧和化隆，買槍跟買菜一樣容易，1200塊錢，連槍帶1箱子彈，大約1500發。” 　　據事後官方調查，馬生華準備的那場圍獵是當年可可西里地區最大規模的一次藏羚羊盜獵活動，在那場瘋狂的盜獵中，他們一共打掉了3000發子彈。 　　但馬生華說，自己沒想到圍獵剛開始不久，他就看到了死亡，這也讓有宗教信仰的他疑慮重重，他說，當時自己就覺得一路上似乎還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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