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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四名“非典型”官員生存紀實 | |
http://www.CRNTT.com 2011-11-14 15:02:05 |
“官場就像動物世界” 10月31日中午下班後,廖曜中和幾個朋友在一茶館的包間吃飯,電視機里放著著名主持人趙忠祥解說的《動物世界》,一只鰐魚正吞食一只紅鯉。邊吃飯邊看電視的他若有所思地說,官場啊,就像這動物世界。說完他又自言自語問旁人,你說是這樣嗎? 就在前一天的晚上,廖曜中約新快報記者到衡陽市公園散步了三個小時,此時的廖曜中心態已與此前訴諸媒體求公平有很大不同。 那一天上午,他開車到衡南縣祭祖;下午4點回來後,一群朋友找他喝酒,“里面一些幹部跟我相熟,也有一些人跟萬春生(打人局長)相熟,就是來說和的。” 廖曜中不想再接受媒體採訪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答應了一些熟人“說和”,“有朋友說了,不要窮追猛打,不要得理不饒人。” 廖曜中說,“組織上說了不要上微博,朋友也來說和,我壓力太大了。”“就算我辭職,辭職以後也會遇到這些來說和的幹部,我現在不答應,他們就會覺得我不講信用。” “一些人怕惹麻煩見到我也不說話,就笑一下,這個笑特別有意思,我知道他是為什麼笑,他也知道我回應他笑是什麼意思。” 受氣的副手曾想通過組織解決 多數時間的廖曜中是這樣一個形象,縮頭、聳肩,時不時用手撥弄下自己快要掉下鼻梁的眼鏡。 打架以後,他再思考,為什麼3年都沒爆發,卻在當天爆發了。此前媒體報道,廖曜中作為副手隱忍了正局長萬春生3年。 如今他總結自己爆發的原因。很多單位一把手的意見過大,自己作為副手長期感覺到沒有出頭之日,工作壓力很大。 “一把手的權力缺乏限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開會從來沒有議題?臨時想到什麼就討論什麼?” 廖曜中說,很多地方局里的一把手還喜歡搞神秘化,從來不讓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且通常的做法就是聯合科長搞處長,聯合處長搞科長。“有個做法就是在局里面還搞跟蹤,長期探聽監視副手。” “組織上的協調能力也是很差的。”他說,自己之前很早就向組織反映過這個局長的問題,“每年我都向政法委、組織部和紀委反映,恰恰就是向組織反映了,但沒有用,所以問題爆發了。” 他打了個比方,“你明明看到有條路在這里,但下面是萬丈深淵,你看到了,就是躍不過去。” 比萬局長更壞,我也不打了 其實,當天廖曜中決定反抗局長的決心並沒有此前對媒體說的大,他說“我已經退讓了,他(萬春生)只要說句下次開會研究,我就不會再反對了,結果他還在質問我,我也是被逼的。” 當天聊到深夜,廖曜中終於承認,自己做這件事,現在想來有些後悔,搞得壓力這麼大。 “如果又來一個局長,意見不同,你還會這麼做麼?”記者問。 廖曜中想了想說,“不會的,不管這個局長有多‘操蛋’,比萬春生更壞,我也不打了,我都會同意他的觀點。不管他做什麼沒原則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他。” “如果實在忍受不了怎麼辦呢?”記者追問。 廖曜中說:“我就把這個機會(打局長)讓給別人。” 但廖曜中不後悔的事情是,自己用暴力的方式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引用黑格爾的一句話,“存在即是合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他說,像中世紀騎士那樣的決鬥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目前看來,我的結果還算好的。” 慈利縣法官趙書軍把“被上級維穩”寫進判決書 在我這個級別上,可以堅持法律 趙書軍,湖南慈利縣法官,46歲。行政職務:縣法院執行局副局長;行政級別:副科級。 2010年,他在一起土地非法轉讓案的執行過程中,因司法被行政幹預而受挫。 同年9月10日,抗爭無效的趙書軍迫於上級的“維穩要求”,違心地對這個案件作出了一份“解除財產查封”的裁定。 但他仍堅持將“本院合議庭審查後認為……解除查封理由不成立。但湖南省高院從維護社會穩定出發,指令本院解除查封,本院經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解除對本宗土地的查封”這樣的字眼寫進案件的法律裁定,以示抗議。 從那一天起,這個縣級法官的生活開始有了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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