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6月5日電/“亞洲最不想要的危險的民族主義新內閣。”當2012年底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宣布了他的內閣名單後,《經濟學家》雜誌做出了這樣的評價。而今,安倍在歷史、修憲等一係列問題上的挑釁言論驗證了這句話,引起了國際社會的擔憂與警覺。
安倍究竟在想什麼?
美國《外交》雜誌採訪安倍時評價說,有時安倍晉三看起來像是兩個不同的人:一個是保守的民族主義者安倍,支持修訂歷史教科書、質疑“慰安婦”問題、質疑遠東軍事法庭的合法性。另一個是務實的安倍,聲稱要同中韓兩國進行接觸、合作。近幾周來,這兩個安倍同時呈現在世人面前,先是在國會答辯中為二戰中日本的侵略行為辯解,一周後又承認日本在二戰中的行為使有關國家遭受痛苦。究竟哪一個是真實的安倍,人們應該如何解讀這兩個安倍間的轉換。
“媒體斷章取義”,“如何定義‘侵略’不是我的工作,而是歷史學家們應該做的”,安倍如是回答,依然習慣地把對歷史定論的包袱視為學術問題,拋給歷史學家。而在鄰國及盟國眼中,歷史是昨日的教訓,今天的鏡子,必須正確面對。
看似飄忽不定、妄言妄語的安倍,似乎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了清晰定位。安倍曾表示:“我的政治DNA更多地繼承了外祖父岸信介。”
被稱作“昭和之妖”的岸信介是塑造戰後日本的“超級人物”,日軍在建立偽滿洲國傀儡政府後,岸信介作為“中堅人物”於1936年被派到偽滿,先後擔任產業部次長和總務廳次長。1941年,在日本太平洋戰爭的宣戰詔書上簽過名。1945年日本戰敗,他作為甲級戰犯疑犯被關進監獄,3年後獲釋。獲釋10年後,昔日的戰犯當選首相,緻力於通過修憲改變日本半獨立半占領地位。他的目標始終明確,曾言“我在獄中就覺得新憲法不行,成了一個修改憲法論者”。1987年當岸信介去世時,《朝日新聞》社論寫道:“由於被指名為甲級戰犯的岸信介複出為首相,不少人認為這就是為什麼日本人無法明確追究戰爭責任的原因。”
安倍家族對於岸信介的甲級戰犯疑犯身份和國際社會對日本戰爭罪行的認定一直耿耿於懷。這一傳統一直延續到了安倍晉三身上。他繼承了外祖父的遺願,堅定認為,不修憲,日本就無法擺脫戰敗國身份,成為“正常國家”。他稱讚外祖父是“考慮日本未來的嚴肅的政治家,在巨大的反對力量面前,立場非常堅定”。一如外祖父,安倍的目標始終明確。
6年前,安倍第一次當選日本首相,雖然一係列一改鷹派的做法讓人記憶猶新,但他沒有停下實現先輩遺願的步伐。2007年,在安倍任上,日本防衛廳升格為防衛省,他推動國會眾參兩院通過了規定修憲手續的《國民投票法》,使修憲程序正式獲得法律依據。當時,安倍就提出“將考慮任內完成修改憲法”,由於自民黨處理經濟問題不力,在選舉中表現不佳,他執政僅一年便以“健康原因”為由辭職。
6年後的今天,安倍偏執的內在精神似乎更加明晰,要成為強者,隻服從強者,拒絕懺悔,沒有歷史省思,甚至挑戰民意。漂亮的經濟數字是安倍贏得民意的基礎,過去10年的日本政壇讓人們看到,公眾樂於支持任何一個承諾改善經濟並自始至終履行諾言的領導人。安倍不應誤讀民眾給予他的支持。如今,他正在冒險埋下危險的種子,安倍的再次右傾或將是日本經濟面臨的最大危機。
面對歷史,安倍無原則地一心想為日本“鬆綁”,崇尚強權與武力,但恰恰忘記了最簡單的,也是被歷史無數次驗證的一點:“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來源:人民日報;作者辛聞 為國際問題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