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空軍第八批女飛行學員列隊進場。(資料圖) |
她們是一群特殊的女兵——我軍首批殲擊機女飛行學員。上月底,本報在一版顯著位置獨家報道了她們首次駕駛我軍新型殲擊機高教機翱翔藍天的消息,引起衆多媒體和讀者的廣泛關注。
從一名中學生到一名合格的殲擊機女飛行員,要經受多少挑戰和考驗,要灑下多少汗水和淚水。近日,記者又一次走近她們,從不同視角,進一步探尋她們成長成才的軌跡。 ——編者
選飛——萬裡挑一門檻高
空軍首批殲擊機女飛行學員,是2005年9月空軍從12個省、20餘萬應屆女高中畢業生中選取的,當時共選拔了35名,經過空軍航空大學2年半基礎教育訓練,沈空某飛行學院半年初教機訓練,至今已停飛了13名。目前,22名女飛行學員,正在沈空另一所飛行學院進行為期一年的殲擊機高教機訓練,她們將在思想、技術、身體等方面,迎接更加嚴峻的挑戰和考驗。
談起闖關過坎的經歷,姑娘們記憶猶新。女學員張曉佳掰著手指頭對記者說,僅身體檢查就有116項,身高不足160厘米的“出列”,體形不勻稱的“稍息”,牙齒稍有磨損的“淘汰”……大到五臟六腑,小到1秒鐘能背記多少個數字,甚至一個細微的環節不過關,都意味著難圓“飛天夢”。
四川姑娘餘旭說,坐在上下左右高速大角度旋轉的轉椅上,檢測抗眩暈的能力,幾分鐘下來,個個臉色煞白,天旋地轉,有的甚至嘔吐不止。盡管這樣,要求在2秒鐘內准確地辨認自己上椅子時的位置。還有每天的3000米長跑、大強度的滾輪旋轉……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感覺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
戰機座艙內有10多塊儀表,參數、功能、位置必須爛熟於心;5分鐘的起落飛行中,有近千個操縱動作和程序,必須絲毫不差地完成;機場周圍所有地標、地物,近百個空中特情處置方法,必須倒背如流……
既要練體能,更要強技能,一次次爬坡過坎。起初,姑娘們難以適應,沒有一個不哭鼻子的。但她們一次次擦幹眼淚,一次次從頭再來。湖北姑娘小潘,錄取時,達到了名牌大學的提檔綫,但小潘只報了飛行學院一個志願。然而,當她上飛機後發現,不管地面准備多好,到了空中大腦就會一片空白。停飛離學院的那天,小潘眼含熱淚懇請大隊長,別將“淘汰”二字記在隊史上,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為之動容。
帶飛教員向記者介紹,飛行員選拔培養標准有8大關口、幾十項條條杠杠,理論不過關淘汰、技能不過關淘汰、反應速度慢淘汰等等。在飛行學院每個官兵都知道,“淘汰”一詞在姑娘心中是那樣敏感,因為那詞兒太“硬”,容易擊碎姑娘們美麗的夢想,學院因此嚴格禁用。但姑娘們已經深深懂得:飛行不是瀟灑、威風的代名詞,它是諸多細節的叠加,是大量付出的積累。
練飛——淚水常伴汗水流
從認識飛機外表到進入座艙熟悉每一塊儀表;從第一次啓動試車到第一次地面滑行;從第一次感受飛行到教員首次帶飛上天,每一步都讓女飛行學員感受到了飛行的艱難。面對艱難,姑娘們斂起笑容、扛起自信,以頑強的毅力和超人的膽識,在飛天路上艱難跋涉。
早上集合站隊,姑娘們覺得“我們够快了”,但教員告誡她們,空中作戰勝負在秒。如今,姑娘們走路由“丫鬟步”到“一陣風”,達到了一分鐘起床、二分鐘離房、三分鐘列隊完畢的要求。
在飛初教機地面訓練時,正逢東北的冬季,機場零下近30攝氏度。有飛行任務時,淩晨三四點鐘姑娘們就要進場。一練就是一整天,穿著厚重的飛行服,不一會就凍透。每天飛行結束後,大隊、中隊、小組逐一講評,每次講評,姑娘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擔心“飛行缺點”不可克服而停飛。精神緊張,睡眠不足,使姑娘們個個都變成了“熊貓眼”。女飛行學員章嫻、鐘芹說:“連續飛行時,好像剛躺下,就起床了。”她倆回憶起自己的故事來,仍然淚花閃爍。一次晚餐,姐妹倆相鄰而坐,端著飯碗卻睡著了。“咚!”隨著倆人的頭撞在一起,飯桌上頓起一片笑聲。同桌就餐的大隊長看看章嫻和鐘芹,一種感動、一種愛憐湧上心頭。他起身宣布:“今天晚飯後的體能訓練取消,熄燈時間提前一個小時。”聽到大隊長的“特殊命令”,女學員們仿佛感受到了久違的父愛,淚水禁不住啪啪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