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年的艱苦筆耕,陳源順同志撰寫的《霞山英烈志》一書,終於脱稿。
源順同志來電囑我作序,我誠惶誠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序言久久難以落筆。
面對沉甸甸的書稿,我含泪拜讀。59位霞山籍的革命烈士,仿佛是座巍峨的豐碑矗立在我面前,他們用滚燙的鮮血染紅熱土,他們用偉岸的身軀撑起藍天,爲新中國的建立寫下悲壯的史詩。
我的家鄉福建省龍岩市永定區岐嶺鎮下山(霞山)村,是被譽爲“小井岡山”的閩西金豐大山著名的基點村。牛牯撲是下山的一個自然村,位於金豐大山最高峰“天子崬”腹地,毛澤東在此戰鬥生活了28天,它與共和國命運血脈相連,是《古田會議决議草案》的起草地,是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發祥地之一。鄉親們忠心護衛毛澤東,用鮮血和生命詮釋對黨和人民的無限忠誠。
大革命前,下山全村220多户,人口980人,經過歷次革命鬥争到新中國成立時僅存90餘户480人。全村在册烈士59人(尚有8人未認定)。在那激情燃燒的歲月,下山村幾乎全部青壯年都參加了革命,他們有的被敵人逮捕殺害;有的在戰鬥中犧牲;有的倒在長征路上。在腥風血雨的年代、槍林彈雨的烽烟戰場,或在敵人的酷刑、槍口屠刀面前,下山人民都毫不畏懼,他們揩幹了身上的血迹,埋好戰友的遺體又繼續戰鬥。英雄烈士們的精神值得歌頌,代代薪傳。
《霞山英烈志》作者陳源順同志,出生在金豐大山柑樹下,成長在霞山村,工作起步在岐嶺鄉。曾任鄉人民政府和區公所文書,1953年秋按照上級指示,執筆撰寫《偉人毛澤東在牛牯撲》(見第22頁注)以第十一區公所的名義逐級上報中央。1955年,源順同志調進縣直機關工作後,大部分時間在黨政機關做文秘工作,經常擔任老首長的隨行秘書到基層采訪。1959年4月與厦門大學學生合著《岐嶺三十年》(苦難、輝煌)。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源順同志在中共永定縣委工交政治部任秘書時,曾親聆張鼎丞、伍洪祥、魏金水、劉永生、羅炳欽、邱錦才等老革命家的教諭,他們都稱贊下山人民英勇鬥争的革命精神。源順同志退休後念念不忘老首長的指示,提倡編輯《巍巍金豐山》(下山人民革命鬥争史),將這些寶貴資料編入書内,從歷史重要人物活動和英烈風範中,讓人們得到啓迪與激勵。
2011年,源順同志80歲時,應中共永定縣委黨史研究室的聘請,擔任《縣委史》編寫組第一副主編。期間編輯出版《風雨歷程》《紅土豐碑》《中共永定縣委大事記》(1926-2009)等書。還用4年時間編著出版35萬字主綫鮮明的《中國共産黨永定歷史》(二卷)。中共龍岩市委黨史研究室將此書作爲標樣推廣全市各區縣,並受到省委黨史研究室的表彰。已有67年黨齡的源順同志是非常值得後輩學習和尊敬的,今年90歲還濃墨精筆撰寫《霞山英烈志》,歌頌烈士們的豐功偉績,爲薪火相傳提供珍貴史料。
收入本書的第一位烈士陳兆祥同志,是永定早期的共産黨員之一,是岐嶺黨組織的創建者,歷任中共岐嶺支部書記、中共金豐區委書記、中共永定縣委書記、中共永定縣委書記兼縣赤衛總隊政委。1928年6月他與陳篤卿同志一起率領岐嶺農軍參加金豐暴動,1929年6月主持建立岐嶺鄉蘇維埃政府,實行土地改革。1929年毛澤東在牛牯撲居住期間,時任金豐區書記的陳兆樣,又是牛牯撲人,懷着赤膽忠心,具體安排毛澤東的食宿事宜,更主要的任務是做好毛澤東的安全保衛工作。可惜這位年輕的縣委領導人罹難於閩西蘇區“肅社黨”事件中……
“北有劉胡蘭,南有陳康容”。陳康容同志是下山村人,出生於緬甸。1937年陳康容在厦門與中共厦門工委接上關係,並加入中國共産黨。1938年春受黨組織的委派回家鄉永定岐嶺,任黨支部宣傳委員,公開身份是小學教員,以岐嶺小學爲陣地在校内外建立抗敵後援會,在金豐地區廣泛開展形式多樣的抗日活動。1940年8月18日被國民黨頑固派逮捕,頑軍以榮華富貴勸降失敗後,則施以酷刑,揚言3天内寫出自首書就放她與家人團聚。陳康容面對死亡威脅,面無懼色,毅然以詩句回答敵人:“青春價無比,團聚何須提。爲了伸正義,何懼剥重皮。”惱羞成怒的敵人,殘忍地將她殺害。陳康容同志犧牲時,年僅25歲。陳康容烈士已列入全國《永遠的豐碑289》書中,是一位忠勇爲黨的女英雄。
烈士們的英雄事迹,讀之泪眼婆娑:59位烈士中有2對是夫妻,4對是父子、母子,5對是親兄弟。母子同時就義,兄弟共處刑場,英雄被殺頭示衆,挖心鈎腸。敵人殘忍至極,令人義憤填膺。親情、兄弟情、戰友情融於鬥争中,英雄是民族的脊梁,是時代的杰出代表,是人民利益的創造者和悍衛者。
烈士長眠埋忠骨,青鬆翠柏顯忠魂!
歲月如梭,70多年過去——隨着時光流逝,這些爲新中國的建立,爲今天幸福生活抛頭顱灑熱血的英雄們,大家還記得嗎?
今天是昨天的繼續,忘記過去就意味着背叛。
“爲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泪水,因爲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慶幸的是《霞山英烈志》就要出版了,我很榮幸地爲這本書作序。衷心感謝源順同志付出的艱辛努力!
陳遠台
2021年春於北京
(陳遠台,任中國華電集團科學技術研究總院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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