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目分類 出版社分類
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二戰”後的黄尾嶼與赤尾嶼
釣魚台列嶼位處台灣本島東北端,是台灣島的一組附屬島嶼,也是“東中國海”(東海,East China Sea)大陸棚的一個重要組構單元。在戰略上不僅是台灣東北海空防衛的第一線,也是中國“第一島鏈”防衛圈的最前哨。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中國為抵抗日本侵略,正式展開全國抗日血戰行動。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並於一九四五年九月九日由日本政府向中國政府呈遞“降書”。此時上距“甲午”(一八九五)國恥五十一年,舉凡五十年間日本蠶食鯨吞於我國家者,至是悉備圖籍獻還,中國對台灣、澎湖群島及南海諸島恢復行使主權。而琉球由美軍托管,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七日美國與日本簽署《琉球返還協定》,片面決定將包括
“釣魚台列嶼”在内的琉球“行政權”交予日本,並於一九七二年五月十五日正式交付。在釣魚台列嶼五個小島(釣魚台、南小島、北小島、黃尾嶼、赤尾嶼)及三個岩礁(沖北岩、沖南岩、飛瀨)的島鏈中,黄尾嶼與赤尾嶼屬於最東北端,因地近美軍駐日基地,乃由美軍向日本政府簽約租用,成為空軍和海軍的“靶島”,長年來彈落無數,江山秀土,早已面目全非。自一九八○年代起日本已一步一步恢復軍國主義,全力強化軍事力量。美國則因國際形勢快速轉變,大幅調整國際戰略,特别是全球的海洋戰略,釣魚台列嶼雖小,但在東北亞戰略中有其特殊關鍵性,日後黄尾嶼與赤尾嶼恐怕也不僅是供炸射訓練的靶標而已,在軍事上和海洋資源開發上可能扮演我們預估不到的角色。保衛釣魚台已面臨考驗全體中國人維護海洋國土和海洋權益的關鍵時刻。“不求勝者敗”,“無先見者失”,本文僅以黃尾嶼與赤尾嶼為例,來説明落實“主權屬我”除“決心”外,更重要的是“行動”。
釣魚台列嶼尚難見光明
自一九五一年九月八日“舊金山合約”簽定後,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琉球列島米國政府佈告第二十七號”公佈了琉球列島的地理界限,其中第一條規定了“琉球政府管轄範圍内之群島、小島、環礁、岩礁及領海等之界限”,其實際内容竟“荒謬”地將中國固有東海“釣魚台列嶼”全部“強行”包括在内。釣魚台列嶼是台灣的附屬島嶼,從歷史上迄今都是中國的領土,由於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托管琉球,一九六九年日本與美國簽署“琉球歸還條約”(The Okinawa Reversion Treaty)其中將釣魚台列嶼納入“琉球”歸還範圍内,將釣魚台列嶼的行政管轄權交由“沖繩縣”管轄。因美國政府昧於歷史的事實,乃埋下此一高衝突性的危險因子,目前主權爭執僵持,問題之解決,猶在未定之天。黃尾嶼(25°58N;123°41E,約087km2)與赤尾嶼(25°55N;124°33E,約004km2)在釣魚台主島(2545N;123°32E,約36km2)之東北方。在美軍管理琉球期間,美軍即設定黄尾嶼與赤尾嶼為美軍炸射“靶島”(bombing practice targets),主要供美軍駐沖繩空軍基地使用。自一九四五年美軍進駐起,迄今一直使用未稍間斷,後來並將此片“空域”劃為“禁航區”,除美國飛機外,任何國家飛機,包括日本飛機,均不得進入。
一九三二年日本政府將釣魚台列嶼中的四個島,即釣魚台、黄尾嶼、南小島和北小島賣給“古賀辰四郎”,而古賀氏也開始繳付四島的“土地税”。赤尾嶼則屬“大藏省·國有地”。黄尾嶼的現登記“所有權人”為“栗原和子”,屬“民有地”,“租”與美軍使用,前二十年租約期滿後(一九七二——一九九二)再續租二十年(一九九三——二○一二),美方並付“租金”予“古賀辰四郎”之子“古賀善次”。很明顯的,日方正利用“財產出售契約”、“徵收土地税”、“簽訂租用契約”、“官方進行買賣標的物調查、統計、丈量、登録”等,使釣魚台列嶼納入“日本國土”進行法律化,此點對中國未來爭回釣魚台列嶼主權有長遠而不利的影響。這是國家民族的重大問題,因缺乏堅定的民族意識和一貫的客觀配合措施,尚難見有光明的前景。全民如能全面覺醒,則為時或尚未為晚!
黄尾嶼、赤尾嶼被侵犯過程
釣魚台列嶼雖然全部合計包括八個島嶼與岩礁,但一般性地圖上除必會標示主島“釣魚台”(釣魚島)外,古今地圖也多會標明“黄尾嶼”與“赤尾嶼”。究其原因在釣魚台列嶼中黄尾嶼與赤尾嶼之面積僅次釣魚台,而位置近琉球,孤懸東海之東位居要衝。黄尾嶼在釣魚台列嶼之東北向,赤尾嶼則遠居釣魚台列嶼之東極邊,是中國東海大陸棚上東北方的疆界“界島”。在我海洋領土中不僅是“島標”,也是台灣島和中國東海海上防禦線的最前哨。其島嶼雖小(黄尾嶼:08741km2;赤尾嶼00414km2),但在國家海洋經濟權益和海上安全防衛上的重要性,卻難與倫比。
一九五○年十二月佔領琉球的美軍在琉球群島成立“美民政府”(由美軍直接管理),直至一九七二年五月十五日結束,將琉球群島及大東諸島“歸還”日本,即今日的“沖繩縣”。但不幸的是美國政府犯了歷史上的“大錯”,錯誤而輕率的將“釣魚台列嶼”也劃入了“歸還”的範圍;雖然事後申明,所歸還的僅是“行政管轄權”,非關“主權”事實,主權爭議應由相關的中、日兩國自行交涉解決。但僅此項“錯誤”的片面措施,使“釣魚台列嶼”主權不能正式而合法地回歸中國。遺憾迄今懸而未決,淪陷與否,險惡難測!
自二戰日本投降後,美軍托管琉球群島期間(一九五二——一九七二),除釣魚台列嶼由美國單方面自行將釣魚台列嶼劃入沖繩縣管轄外,還將黃尾嶼和赤尾嶼由日本政府“租”與美軍闢為“射擊和爆破”場,並劃為“禁航區”,僅供美軍使用。這使得黃尾嶼和赤尾嶼的“中國主權”受到長期而最直接的“侵犯”,還將二個美景天成的島嶼推入萬劫不復的悲劇中心。另外作為炸射靶島,黄尾嶼和赤尾嶼還承載了放射性“乏鈾彈”(depleted uranium ammunition),也就是含有U235穿甲彈的“轟擊”。雖然此事行之已久,日本政府也出面抗議,但停止實施與清除均未見具體行動,所造成的海洋和大氣放射性污染更是永難磨滅的“國恥”之一。
黄尾嶼與赤尾嶼自闢為“美軍”射擊和爆破場後,劃為美軍軍用訓練空域及水域範圍,並成為“禁航區”,除美軍飛機外,任何飛行器均不得進入,目前此一“禁航區”仍繼續存在,已達半世紀之久。
一九六九年年中起,日本政府更進一步將釣魚台列嶼納入日本“防空識别圈”(Air Defence Identification Zone),這是對中國“領空”的嚴重“竊奪”,使得中國空軍的飛行領域受到極大的限制,特别是台灣東北方的“空域”受到強力的壓縮,幾乎沒有絲毫伸縮的餘地,就實而論,是中國“空權”喪失的最大表徵之一。
我們要特别注意的是,一九七一年美國與日本簽訂的“歸還琉球協定”,美國政府所交出的,祇是“聯合國托管理事會”交付托管的行政管理權,而無涉主權問題,至於主權問題則留待當事國自行解決,這當然不能絲毫減少中國的主權權利。一九五○年代美國協防台灣,每有軍事演習須以釣魚台為目標時,都事先向台灣政府申請許可,證明美國並未忽視釣魚台列嶼主權為中國所有。
還有一個要點必須特别指出,就是一九九五年沖繩縣文化局出版的巨型日、英雙語實録畫冊《沖繩——戰後五十年の步み》(Okinawa-50 Years of the Postwar Era),有近千幅寫真圖片,十萬餘字,無片影隻字及於釣魚台,這應該是故意輕忽一個敏感問題,而自行特意迴避。
二戰後日本三大“領土”糾紛
一九四五年日本自戰敗投降後,國土瘡痍,萬民悲苦,但在由一片廢墟重建中,確全民奮發,萬廢待興,卻不忘領土主權的維護和爭取。依日本自評之權重,戰後三大領土爭執依次為:
釣魚台列嶼各屬島
一、北方四島(千島群島、Kuril Islands;最南端四島)
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蘇聯(今俄羅斯)所佔領之日本北方四島,位於北海道北方,包括澤捉(Kunashir)、國後(Shikotan),色丹(Iturup) 及齒舞(Habomais)四島,總面積4996km2,是俄、日、美軍事戰略要衝,俄稱此為“南千島群島”。日本一直提出經濟支援、合組開發,以金錢誘因交換索回主權等方式急欲取回四島。俄國在困頓的國勢中,也傾向同意作適度的“交換”,但因美國的國際戰略佈局考量而一一破功,迄今未決,由俄國管轄。
二、韓日“獨島”之爭
在鄰近韓日間對馬海峽中線的一個小島,日本名“竹島”,韓國名“獨島”。韓國政府採取積極手段,不僅將週圍劃為漁場,設為韓國民眾海上旅遊區,還駐軍,對主權的行使,絲毫不放鬆,並不斷強化對獨島的支配權和領土主權。韓國現行實際管理,不理會日本。
三、釣魚台列嶼
釣魚台列嶼為台灣島的附屬島嶼,從海洋地理,大陸棚地質和歷史史實都屬中國固有領土。但自一九七二年美國將沖繩歸還日本時,連帶將釣魚台列嶼的“行政管轄權”錯誤地移交日本,留下台、日、中主權爭執的惡因,而且日漸向不利於中國索回主權的方向偏離,情勢急迫。“釣魚台列嶼”日本稱為尖閣群島(Senkaku Shoto),日本暫時握有“行政管轄權”,已劃“領海”基線,逐步加強實質主權權利之行使。中國基本沒有有實質意義之對應作為,中國的正當領土主權權利現在已經瀕臨淪失的邊沿了。
日本在處理上述三項領土問題上,各有其策略與應對的方法。簡單地説對“北方四島”是以經濟誘因的利益交換條件,自俄羅斯手中換回俄佔但原屬日本的島嶼;但因國際情勢複雜,俄國自不願輕易放手,使日本期望頻頻落空,連戰後“俄日合約”也無法簽署。韓日“獨島”(竹島)問題,日方處於劣勢,韓國不僅實際管轄,而且採取強力手段鞏固主權,使日本無計可施。日本對侵佔“釣魚台列嶼”主權的策略,則顯然有别於前述與俄羅斯的“北方四島”及與韓國的“獨島”之爭,採取積極主動的國内與國際攻勢,不與中方爭議“歷史主權”歸屬認定,而是強調島嶼“無主先佔”,更以“長期實效支配”為基礎,建構一套自己的策略系統。雖然中國從未“承認”日本對“釣魚台列嶼”擁有主權,但日指中方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始提出異議。日方從一八九五年正式把釣魚台編入“領土”後,除赤尾嶼為“國有土地”外,餘均認為是“私有土地”,更彰顯了日本“佔有”的“既成事實”。中國不僅缺乏實際有效的對應策略,也缺少研究,能針對日本的策略理論提出有力的反駁。韓日“獨島”之爭,韓國軍民已視“獨島”為韓國抗日民族精神的一張牌,反觀對保衛釣魚台的行動,兩岸均缺乏熱血,而且互相制肘,相互不為,中華民國政府更將“不與中共合作”列為綱領,其成效不論可知,令人浩嘆!
釣魚台列嶼
“釣魚台列嶼”主權的爭議是台、中、日三邊間最醒目的議題,雖目前尚未形成尖鋭的衝突,但最終必是一個區域性和平的大挑戰。釣魚台列嶼位於台灣本島東北方,主要由八個島嶼岩礁組成,座落於東中國海(East China Sea)大陸棚(continental shelf,大陸架)邊沿的大陸斜坡(Continental slope)上,以沖繩海槽(Okinnawa Trough)與琉球島孤(Ryukyu Arc)相隔,但與台灣島及其東北端的三個小島:棉花嶼(Mienhua Yu)、花瓶嶼(HuaPing Yu)和彭嘉嶼(PingChia Yu)則一脈相連,與東海海岸、台灣海峽和台灣島東北端的地質構造和岩石性質同屬一個整體單元。
日本明治二十九年所發表之《第十三號勅令》(明治二十九年即一八九六年,乃馬關條約簽訂後一年),乃有關沖繩縣郡之編制。“第一條”列舉了五個郡,每一個郡下列舉了所轄島嶼,“第五個郡是八重山郡”,此郡之下祇列“八重山群島”並無所謂的“尖閣群島”,足證日領“尖閣群島”(中國的釣魚台列嶼),乃一歷史性大謊言。
日本政府在美國尚未歸二次世界大戰“日本無條件投降”後受“聯合國”托管之“琉球群島”之前,即今琉球政府先於一九六九年五月九日在“釣魚台列嶼”樹立“島碑”(日本稱為“國標”或“標柱”),其中正面直書雙行“八重山尖閣群島”下書直行大字“魚釣島”,側書“石垣市建立”;其旁另有記事碑一塊,上有“八重山尖閣群島”,下有“石垣市建立”,中為“魚釣島、久場島、大正島、南小島、北小島、沖之北岩、沖之南岩、飛瀨”共八個島名。
琉球政府於一九七○年九月十日發表“尖閣列島主權及大陸礁層資源開發主權之主張”,琉球政府所“主張”的内容主要有四點,其中以“第二項”最為重要,其陳述為:
“明治二十八年(一八九五)一月十四日内閣會議決定,並於二十九年四月一日發表第十三號勅令,將尖閣列島定為沖繩縣八重山郡石垣村”。
事實上中、日兩國學者在明治二十九年(一八九六)四月一日日皇“第十三勅令”中並找不到日本政府將“釣魚台列嶼”(日稱“尖閣群島”)劃歸琉球的記載文字。同時一九七一年出版的《尖列島特集》(二百五十一頁)也稱這個“第十三號勒令”將“釣魚台列嶼”列入沖繩縣的八重山郡,其原文之中譯為:
“明治二十九年四月一日第十三號勅令規定沖繩縣施行郡制,沖繩縣知事乃將尖閣群島列入八重山郡,指定為國有地(魚釣島、久場島、南小島、北小島)”。其中故意省去“大正島”,即我們的“赤尾嶼”,其居心明顯可見。
事實上日本東京内閣官報局《官報》第三八○四號(明治二十九年(一八九六)三月五日)由内閣總理大臣伊藤博文、内務大臣芳川顯正所具銜的“勅令第十三號”第一條末“八重山郡”之下僅有“八重山諸島”,並無所謂“尖閣列島”,可證日本所提“勅令”將中國的釣魚台列嶼劃歸“琉球”一事,純為子虛烏有的謊言。
琉球人稱“釣魚台列嶼”為“Yokun”,黄尾嶼為“Kubashima”,赤尾嶼為“Kumeseki Shima”,與日名完全不同,事實上因風向海流的不利,琉球漁民傳統上並不到此一漁場捕魚。
日本根據“無主地先佔”的説辭,極力漠視中國擁有釣魚台列嶼主權的歷史事實,並主張釣魚台列嶼所在的大陸礁層,並享有其“專屬經濟區”。也因不承認台灣為一“政治”實體,因此不與台灣協商大陸礁層與專屬經濟區上管轄權問題,也拒不與台灣商談台灣漁民傳統作業水域之捕魚問題。
黄尾嶼與赤尾嶼
日本的地圖和官方文件在二次世界大戰前多曾使用“尖閣列嶼”一名,卻多使用正式的中國“釣魚台”島名,或該中文島名的“和名”“魚釣島”。根據一九三五年到一九七○年間日本出版的二十一種地圖及大百科事典中,有三分之二沒有名列“所謂”的“尖閣列島”,有的則稱“魚釣島”(“釣魚島”的日本語法名稱)。而“尖閣諸島”一名則是沿自一九○○年五月二十五日沖繩學校敎師“黑田岩恒”根據英國海軍調查船見“釣魚台”附屬島嶼南小島等尖峰峭立,岩壁陡峻,有如天主敎敎堂頂之尖閣,乃據形取名為“Pinnacle Islands”(如閣樓的島嶼),日本人乃義釋稱之為“尖閣諸島”(Senkaku Shoto)。
一九二一年七月二十五日,日本政府將該島作為“國有地”編入日本地籍時,再將“赤尾嶼”(Chih-weiYu)改為“大正島”(Akao Sho),但長期以來日本政府並未正式使用。直到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一九四五)以後,日本海上保安廳水路部的海圖仍使用中國命名的黄尾嶼與赤尾嶼。一九六九年美軍佔領下的琉球政府的正式文件和告示牌上也還是使用黄尾嶼和赤尾嶼等島名。一直到一九六九年五月釣魚台海域有石油藴藏的消息傳出後,沖繩地方政府收到大量石油公司要求從事海上石油探勘的申請,此時才由琉球石垣市市長的命令,在釣魚台島上建“標柱”,並再次將黄尾嶼(Huang-wei-Yu)改為“久場島”(Kobi-Sho)。日本還曾一度將“大正島”易名“久米赤島”,試圖混淆海洋地理概念,將釣魚台列嶼的組成島嶼“赤尾嶼”,妄改成為琉球群島“久米島”的附屬島嶼,即“久米赤島”。但此一島名雖在日也少見使用,顯然這種試圖名裂赤尾嶼的政治意圖並未發揮原設計功能。
根據日本平成五年(一九九三)八月十九日,日本海上保安廳刊行之“沖繩島至台灣”(圖號INT五○一○——一二○三)海圖,圖上除不用“釣魚台列嶼”外,其他所屬主要島嶼均採用中國古名:魚釣島、黄尾嶼、赤尾嶼等,但在圖右下特别單列之詳圖中已略去赤尾嶼。中華民國六十六年(一九七七)三月三十一日海軍總司部審定、海軍海洋測量局刊行之“中華民國海軍水道圖——台灣東部諸島嶼分圖”(圖號○三四六),“釣魚台列嶼”部分也缺赤尾嶼。由於赤尾嶼是組成釣魚台列嶼的重要部分,不可或缺,政府必須要有正確的認識,正確編繪地圖,才算盡到政府的職責,民眾在捍衛國土的存亡上才能有一致的行動!赤尾嶼雖小,萬不可失!有心失之,則更不可原諒!
李鼎元《使琉球記》乃記清·嘉靖五年(一八○○)以副使身份前往琉球國冊封中山王的經歷,親“見釣魚台三峰離立,如筆架,皆石骨”,又“見赤尾嶼,嶼方而赤,東西凸而中凹,凹中又有小峰二”。此為李鼎元過海前往琉球那霸經釣魚台列嶼的親身記録,江山依舊,風景如繪,歷歷在目。
“防空識别區”
日本“防空識别區”劃在123E,也就是台北與沖繩“與那國島”之間。台灣空軍北部地區演訓時,祇要一升空,戰機極易“進入”日本的“防空識别區”,引起日本航空自衛隊的警告與戰機的攔截。
飛航情報區(飛航服務區,Flight Information Region)則訂在124E,此線以西屬“台北飛航情報區”,以東屬“那霸飛航情報區”,因其僅提供飛行器空中飛行航道等民間飛航服務,由“國際民航總局”統籌規劃管理,所以不至形成重大影響,對台灣民航機飛行尚不致影響安全。但“防空識别區”則意義不同,是一國“領空”,任何他國飛機未經許可進入,均有被截和擊落的危險,應該特别就法理與事實提出進行修訂或重劃。
日本將“防空識别區”劃在123 E對中國十分不利,也極不合理,即使暫不論釣魚台列嶼的主權歸還問題,也應最少向東移,與124E的“飛航情報區”合而為一,始稱合理。
影響中國的軍事安全
釣魚台主權歸屬,不僅攸關中國未來在此一海域的捕魚、探採石油和自由航行權的行使,更將對台澎金馬的防衛形成直接的影響。釣魚台位於東經一百二十四點三五度,北緯二十五點四五度至二十六度,中國若掌控該列嶼,則台灣北部海域的海、空戰力可以強化;若再對擁有的釣魚台加以防衛建設,例如佈署偵測、防空和反艦軍事設施,則是台灣本島北端的一道空防和海防強網。如僅就“防衛圈”的範圍而言,則黄尾嶼與赤尾嶼尤具有重要性。
日本軍事評論家多強調“尖閣列島”(中國的釣魚台列嶼)對日本國防上的重要性。認為“尖閣列島”位於日本自衛隊“防衛識别圈”(ADIZ, Air Defence Identification Zone)展開面的西端,因為釣魚台列嶼(日本稱“尖閣列島”)距中國大陸較日本本土為近,故此是對中國大陸警戒的前哨據點。因戰略地理位置的重要,既適合設置規模適度的電子偵測裝置,又可成為地對空的飛彈基地,所以日本佔據中國的釣魚台列嶼,再將之“軍事化”,並非是完全不可能之事。黄尾嶼與赤尾嶼提供美軍作為軍事用,情況更形複雜惡化。目前的這種識别圈範圍,已使台灣海空軍完全失去作戰運動的空間。
“中華民國防空識别區”(ADIZ ROC)與日本防空識别區(ADIZ Japan)劃在123E,穿過與那國島(Yonaguni Sa.)海域。與那國島有美軍空軍基地,由美國提出劃定,後交日本。與那國島近基隆,台灣人移居者甚多,原亦應屬台灣。123 E線,由松山機場起飛高度不夠,台灣多次抗議未果,對台灣空防、航空飛行極為不利。
“台北飛航情報區”(FIR Taipei)與“那霸飛行情報區”(FIR Naha)訂在124E,越過石垣島,位於黄尾嶼與赤尾嶼之間,因“飛行情報區”(飛航服務區)是飛航服務情質,不若“防空識别區”之有“領空”國界意義,影響相對稍小,但對釣魚台列嶼主權的整體意義也是十分重大的。“中華民國防空識别區”並不包括“釣魚台列嶼”,而“釣魚台列嶼”反在“日本防空識别區”内,這實在是天大的主權問題。
釣魚台列嶼在中國全盤佈局中具有無比重要性
在釣魚台列嶼的島嶼鎖鏈中,黄尾嶼與赤尾嶼的位置最突出、最緊要,而其關鍵之點不僅僅是在地理上最接近琉球,而是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持續由日本政府佔據,並以“租約”形式“租”與美軍作為“靶島”使用,從始迄今已歷數十年之久。這與釣魚台列嶼的其他島嶼僅有“局部表徵性”行動和單方面的“立法”所形成的“主權實效”大有不同,而已成為固定型態,持續長期使用,長久未加阻止,而成為“國際法”上一個極端不利的負面。除了中、日雙方的主權爭議,還直接摻雜了“美國”因素,這是必需謹慎行動、優先探討的問題。其嚴重性及國際情勢,筆者認為目前最有利於設定原則,充分掌握,力爭勝算。
釣魚台列嶼很小,但情牽海内外中華兒女;不僅深深影響台灣的未來走向,也在未來中國的全盤佈局中扮演一個看起來不起眼,卻有其無比重要性的特殊角色。正視釣魚台問題,正是中華兒女自強不息、力爭上游的最具體表現!
立即可以採取的具體行動
最後最重要的,是僅僅抗議,而久無具體行動,是完全沒有實效的。在國際法上,對被侵犯的權利如果僅僅抗議而久無具體行動,在國際法上可能被認為“放棄權利“。即使一再抗議而久無具體行動,也會使抗議失效。抗議之後,如不採取司法解決步驟,也可能使一個抗議失去其“有效性”。自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本無條件投降以來已經過了五十餘年(一九四五——二○○三),中國固有領土釣魚台的主權不僅未能取回,美、日兩國反變本加厲,先是由日本將其變更為“民有土地”或“國有土地”,再由美軍長期租用,形成法律上的“有效管轄”及“利用”,我國在“主權”上的作為除“抗議”外,顯得十分消極,沒有實際具體強力行動,最終會失去釣魚台,拋棄歷史民族責任。全民如不即時覺醒奮起,則此“不幸”終必指日可見。
立即可進行的行動,又不會強力到引發軍事衝突的具體工作有以下幾項,筆者認為應立即進行:
一、實施釣魚台列嶼的位置、地形、地貌的精確測定編繪,並正式出版圖籍,公告國際。
二、立即進行釣魚台列嶼海域的海象、潮汐、氣象、海流等的全面科學調查長期持續監測,並以中英文科學調查報告公告國人及國際科學界。
三、持續長期進行釣魚台列嶼的海洋地質、海底地形、海洋生物資源和非生物資源的詳細調查,並擬定共同合作、國際合作或單方開發的計劃。爭取協商合作,堅持合理互利開發利用。國際合作共同研發,是最有效的方式,“科學調查研究”限制很少,最有推行開展價值。
四、主權決心不可絲毫動搖,其他和平談判、合理協商、共同維護海域安全及海洋生態都可主動邀請有關各造或透過國際組織進行,甚至在必要時提交“國際法庭”仲裁,絶不可因“事小而不為”,目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站在形勢的尖端,能“氣至則形勝”。
五、不能祇求拖延問題,要力求解決問題。釣魚台列嶼雖然祇是幾個無人彈丸小島,但在未來國家的整個前進方向上卻是一個重要指標,也是提升國家國際地位能力上的一個大考驗。一個小小的行動和提案,也勝過一千次無效的宣示空言。國際行動不僅靠實力,也靠機智與果敢,如等閒視之,則永無見天之日。
釣魚台列嶼在日本軍力佈署中扮演“隱武者”角色
日本從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在美國的掌控之下制定“非戰憲法”,並遵行至今。但在二○○三年六月,日本已從“非戰憲法”中解套,由日本參議院表決通過“有事三法”:“武力攻擊事態因應法案”、“自衛隊法修正案”、“安全保障會議設置法修正案”,這已正式成為法律,基此即奠定了日本與美國共同作戰的法律基礎。“有事法制”旨在界定一旦日本週邊(包括台灣海峽、朝鮮半島、東海釣魚台列嶼,及南海南沙群島等地)發生事故,日本如何組成與美軍聯合作戰的部隊,並希望建立政治上有能力應付戰事的國家體制,也就是日本在國内確立進行戰時立法和確立戰時體制的問題。時勢推移的結果,二十一世紀日本軍國主義的復甦,加上美國強力“軍事干預主義”的推波助瀾,世局險惡,已推向懸崖無法勒馬的邊沿。二次世界大戰的歷史敎訓,並未達成其孕育人類避免戰爭的文明目的,若重蹈覆轍,形勢更加險惡。
自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美、日於一九五一年九月簽定安全條約開始,二國打造了一個特殊的聯盟。日本允許一支大約四萬美軍的駐紮包括二萬名陸戰隊在“沖繩”,一個航母特遣戰鬥群在“橫須賀”,一個兩棲戰備群在“佐世保”,同時有一萬四千人在日本本土及“沖繩”以支援其多個空軍基地。釣魚台列嶼在此一軍力佈署的圖形中,扮演著“隱武者”的角色,發揮著看不見的力量;而黄尾嶼與赤尾嶼則被迫在練武行動中,擔任承受攻擊的陪訓者。但這一現象仍充滿了不確定性,由於沖繩民眾對於美軍駐紮的日增反感,美軍駐軍的未來,確實沒有一定的把握,變動性是存在的,必須密切注意,緊緊掌握。但黄尾嶼與赤尾嶼的現實環境是十分危險和難解的。由於釣魚台列嶼位居台灣海空防衛的東北端最前哨,也是中國華南海上防衛“第一島鏈”的尖端點,有其特殊的戰略地位,自不在話下。由於不久前美、日已就釣魚台駐紮美軍或增加軍事設施已達成某種共識,並將在下一次政治軍事磋商中,再進一步就此問題進行技術商討。日本近年來在釣魚台的動作愈來愈頻繁,而美國對釣魚台問題的立場,也出現轉變,對釣魚台遭到攻擊時,美國有可能對日本提供支持,這是一個重大訊號,將對解決釣魚台問題憑添變數。外交談判還是最可行的方式,務實與積極,祇要“開始”就會有進展,這應列為最高工作原則。
未來數十年,中國正向地區大國及立志成為國際戰略平衡要角的目標前進,西太平洋除三個危險爆炸點:台灣海峽、朝鮮半島和南中國海之外,東中國海的釣魚台亦不可忽視。僅就戰略位置和資源藴藏而論,其關鍵性將與時俱進,有增無減。
(原載《中國評論》二○○四年五月號,作者係台灣戰略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