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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南中國亦有這樣深造詣的詞人——記夏鼐、樑藕庵和黄詠雩交誼逸事

  這是一段很有價值的文化史料。據筆者采訪知情者、著名詩人樑荔夫和黄福仁先生所得的情况以及黄詠雩所撰的《齊天樂·咏藕》題記的互相印证核實,表明:大約在一九七四年秋天左右,樑荔夫季叔樑藕庵病廢,要求借黄詠雩先生創作的《天蠁詞》一閲。黄即送其《天蠁詞》給藕庵閲,還創作了一首《齊天樂·咏藕》給他,並柬區季謀、陳寂、薦廬、剛齋、曾庵、張採庵、逸齋、勁庵、墨齋、蘇圃、朱庸齋、詹瑞麟、汪季行、筱竹、吴子玉、樑荔夫諸子拍和。黄詠雩的《天蠁詞》寫得非常好,他的這首《齊天樂·咏藕》詞,也寫得與衆不同,精彩之極,引來了諸子拍和。樑荔夫當時曾拍和一首,其詞雲:

  凌波又過横塘路,春風舊曾相許。葉汛珠盤,根連玉臂,短艇長歌容與。迷離洛浦:悵秦女乘雲,湘妃泣雨,鴛夢俄醒,蘭橈柏折不成舞!

  而今怕尋白紵,可堪清角急,歲月雲暮。孤直無柯,輪囷有節,卧看亂雲飛渡。憑誰細訴:但孔竅常虚,人天自悟,便白丸泥,怎生封得住!

  適逢當時中國考古學家夏鼐赴日本考察,途經廣州,拜訪樑藕庵先生和容庚先生。樑藕庵除擅詩詞外,還長於訓詁考據之學,因而與夏鼐素有交誼,常有詩文書簡往來、唱酬。這次夏鼐出國經廣州專誠到西關寓所拜訪他。在他家裏,意外地看到了黄詠雩的《天蠁詞》稿本,及《齊天樂·咏藕》,感到十分驚异,立刻被黄詠雩的詞所吸引,並不住聲地讚嘆説:“想不到南中國亦有這樣深造詣的詞人。”並要求借閲。當晚他回到寓所,一口氣將《天蠁詞》稿本180首全部讀完,讚嘆之餘,還要求藕庵引薦與黄詠雩先生相識、相見。其侄樑荔夫自告奮勇,願意帶路,並約好時間到西關耀華大街30號黄詠雩寓所相見。但由於黄詠雩剛經過“文革”衝擊不久,餘悸未消,加上當時“文革”尚未結束,“四人幫”還在批林批孔批周公。黄詠雩經與在身邊的八兒福仁商量,覺得夏鼐是知名人士,怕連累他,還是暫不相見好。結果這兩位南北一代詩詞、考古名人未能相見。均先後作古。

  爲了幫助讀者更好理解黄詠雩的詞,筆者經多方調查、采訪、核實,將上述逸事始末整理出來,以供參考。

  (本文收録於:1999年7月廣州市、荔灣區政協學習和文史委合編《天蠁樓詩文集》下册第292~294頁。)
  (作者:羅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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