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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廣府龍舟人文價值的傳承

  何謂廣府?即廣州府,是明與前清時期設置,轄1州14縣,包括南海、番禹、順德、東莞、新安(今深圳)、三水、增城、香山(今中山)、新會、新寧(今臺山)、從化、清遠縣及連州(治今連縣)所領的陽山、連山縣。廣州城爲省城,明朝以前,主要以户口多少劃分縣等。明朝改爲以交納税糧多少作爲劃分縣等的標準,納税糧10萬石以上爲上縣,6-10萬石爲中縣,6萬石以下爲下縣。萬曆年間,廣東有番禹、南海、東莞、順德、新會、海陽、潮陽、高要等8個中縣(其中南海從洪武到嘉靖年間爲上縣),表明五六百年以來的廣東的區域經濟發展重心是在以廣州爲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地區。

  珠江三角洲在其發展過程中,形成廣大而肥沃的土地與灘涂資源,豐富的河網和河口灣水域資源與生物資源,多姿多採的自然景觀以及豐富的歷史文化遺迹。珠江三角洲開發歷史悠久,自秦漢以來基本上(除個别閉關鎖國時段外)實行對外開放政策,驅動開發和經濟發展,唐、宋以來素稱“魚米之鄉”,明清已居中國經濟上游,近代和現代的經濟發展尤爲國内外所矚目。

  廣府地區的中心廣州城,北靠南嶺,瀕臨南海,扼珠江流域西、北、東三江匯合出海之咽喉,水網交織,通匯大海,具有平原、臺地、丘陵、山地等多種地形,擁有山、城、江、海等獨特的生態景觀,擁有2223年的歷史。自秦漢以來,廣州一帶就是嶺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人們往往把“廣府”與“廣東”甚至“嶺南”等同了,如“粤語”,有稱“廣東話”,其實專指廣州話,並不包括客家話、潮洲話和其他廣東方言。但很遺憾,當下對嶺南文化的三大民係文化之一廣府文化的研究和關注,遠不如其他民係文化,比如“客家文化“和“潮汕文化”

  就拿最具代表廣府文化的龍舟文化來説,從古時的百越人爲祈求生命得到安全保障所舉行的龍圖騰祭節日,於端午産生的龍舟競渡風俗,沿革至今數千年,從祭神驅邪發展到娱神又自娱,至今連續數日的端午劃龍舟(扒龍船)節慶成爲當地水鄉民衆最盛大的節日。從1980年起,賽龍舟被列入中國國家體育比賽項目,1994年,廣州市人民政府正式把“廣州端午節”定爲“廣州龍舟節”。此後,由各地政府牽頭,在廣東在香港在澳門等地,分别舉辦“國際龍舟節”。來自廣東和全國各地,乃至美國、澳大利亞、新加坡、加拿大等國家地區的幾十條龍舟,在珠江上盪舟參賽。龍舟競渡逐漸從民間地方習俗演變成具有官方色彩的專業競技活動,形成有章法、有規範的龍舟體育文化,並蔓延到世界多個國家和地區,在浩瀚的體育大觀園中佔有一席地位。廣州市政府每年舉辦珠江河段的廣州國際龍舟邀請賽,使之成爲廣州市民歡度民間節慶的一個新熱點。但不可忽視的現實是,這一長盛不衰的民俗節慶藴藏的頗具人文價值的傳承正在被淡忘和忽略,在這個衆所周知龍舟節慶中却少關注民間的傳統的“俗民群體”。本文試從廣州一帶的鄉間傳統龍舟文化現象,從以下三方面談談龍舟文化的傳承。

  一、禮儀周祥,和睦四鄉的歡樂節

  廣州地區端午扒龍舟有祭龍驅邪的性質,具有强烈的宗族色彩,

  有一整套龍船禮儀,大致分:起龍、採青、裝飾、投標、招景、趁景、賽龍,藏龍和散龍。

  起龍:擇好吉日,在農曆四月初八左右,村裏的青壯年和老人都參與,把深埋涌底或池塘裏的龍船挖起、洗净,風乾。從此,宣告龍舟節慶活動隆重開始,村民出力的出力,出錢的出錢、呐喊的呐喊,當然還有拜神和燒砲仗(放鞭砲)。

  裝飾:龍船的裝飾有一定講究,裝飾又分長龍和短龍。八丈以下稱爲短龍,船上配置一個大鼓、兩個鑼架以及各掛銅鑼一面,每面銅鑼配置刺綉羅傘一個。船頭與羅傘等距的船艙中,還設有一個木制的神龕,稱爲“神鬥”,供奉着代表村中的菩薩的神位,有的是供奉關帝,有的供奉北帝,有的是供奉洪聖王等等,各有不同,都是保佑龍船安康。神鬥位得點燃三支香,在船頭和船尾貼上兩道符咒祈求順風順水、大吉大利。龍船配有刺綉羅傘一頂,而龍尾近大鼓處則有一面長幡,龍船還要打出本村的標誌旗,有的三角旗,有的“百足旗”不等,標旗顔色不等,或爲紅色,或爲黄色,或爲黑色,或是彩色。代表本村落氏族的標誌旗讓人們遠遠就能分辨出這是哪條村哪個氏族的龍船。

  採青:是龍船節中重要的一個環節,也是一種風俗。各地起龍有不同的俗例,採青也各有不同。如番禺沙灣的採青儀式就是將龍船劃到本村的山神廟前,由青年仔上山採些山花,將花插在花籃掛在龍頭上,亦採枝花插在自己戴的帽沿上。而天河珠村的龍船“採青”是在龍船出遊前吹着嗩呐、敲着銅鑼到當地的禾田,取出兩束禾青稱“禾花春女”,放置在龍船頭和龍船尾,也有些村子就將擺放在祠堂裏的龍船頭、龍船尾,羅傘、鑼鼓拿出來,擦拭、上油,請鄉村的巫師誦經、貼上祈求平安的符咒,叫人把一束青壯的禾苗採回來。等到採青上船後,才能打明鼓,放鞭砲,把寫好的“净水符”貼在船上供奉的神盒和鼓身、鑼架上。在震天的鑼鼓聲和鞭砲聲中,橈手們在河涌上劃上幾個來回,敲鑼打鼓一番,還要再次劃回藏龍船的地方,稱爲“瞧塢”,待一切完成後,採青儀式才算完成。

  傳統的民間習俗將龍船當作一條真龍,所以端午期間的各項儀式和稱呼有專用説法:撈出龍船要説“起龍”船,“起”與“喜”同音;龍舟進水時不説“龍船下水”,不能抬龍船,只能百多人用手揪起龍船到水上;龍舟活動結束後把龍船放回原處叫“藏龍船”,而不能叫“埋龍船”。在廣州的端午龍舟節的整套祭祀儀式中,龍崇拜貫穿始終,這是廣府珠三角端午節的一大特色。

  然後招景,即由主辦方向各兄弟村、友好村發出邀請,請親戚的好友、各村龍舟前來應景和趁景,賽龍舟和吃龍船飯。這是傳統,在當今發達的通訊條件下,也得村中長老親自出馬,一個村一個村去請,不同的是以前靠步行和小船,如今能坐汽車。村民説,再發達也不能没了“禮數”。龍船互訪探親,趁龍船景,吃餐龍船飯,這是四鄉親鄰互相聯絡的一種感情,不是一個電話、一封信可以代替的。再富裕的鄉村也保持這個久遠的習慣,年年如此,不可以變的。

  中國是個禮儀之邦,傳統的廣府龍舟禮節貫穿全過程,歡樂“龍船景”更有一整套禮數。正是這種傳統的禮教,形成了千百年生生不息、牢固不破的氏族紐帶。

  鄉間流傳這麽一句話,大意是,平常是冤家,龍船節吃個餅笑哈哈。以前鄰鄉隔村爲争水種田,總有些摩擦,有時免不了駡架打鬥。但在龍船節期間,大家都遵循一個規則,凡見有龍船來探親,不論親疏,都招呼請船過來吃龍船餅。在這個時候,吃個餅,喝口水,往日的恩怨隨一嬉一笑伴江風而去,和氣一團。在端午龍船節的十多天中,江河上常中有龍船相遇,相互會行見面禮,俗話叫“擂鑼”,即是雙方的鑼鼓手密密地打擊鑼鼓,這就是龍船之間打招呼的特定語言。這樣互相“擂鑼”,還會不約而同地互相來往劃兩三個來回,才分道揚鏢。這種龍船招呼的禮儀在典籍中没有記載,但珠江三角洲的水鄉人就這樣代代相傳,並轉變成村民間友好來往打招呼的用詞,比如番禺人會説:“你和某某擂不擂鑼呀?”就是問“你和某某打招呼了嗎?”正是民間的這種純樸的民風,使龍船節作爲交往方式,維係着四方鄉親的和睦相處,並得以長期地流傳下來。

  廣府人生於水邊,長於江岸,“水”同時也浸潤在廣府人的内心深處,“水任器而方圓”,劃龍舟(俗稱扒龍船)是廣府人習水性格的最好詮釋。

  二、團結奮進、拼搏争先的龍舟精神

  廣府龍舟節也是男人的節日,祭神娱神也娱己。龍舟節中,最激動人心的莫過於龍舟競賽,即賽龍船奪錦標了,俗稱“鬥標”。這也是村落、宗族之間的交流與競争,數十條龍船的大聚會,鬥靚鬥威鬥生猛,一條條龍船齊唰唰,龍精虎猛,怎能不想争第一?!鬥標,是一種拼搏,也是一種團結與奮進,這需要高超的劃龍船技術,更需要鼓手、鑼手、舵手、槳手、標手及成條龍船五六十人的團結奮鬥。鬥標比賽最重要的是齊心協力,俗話説是要“齊橈”,才能奪取勝利。

  一船人的配合中最重要的核心人物當然是“頭橈”和“鼓手”。“頭橈”是全隊的靈魂,水鄉第一男子漢的代名詞。廣府地區的男人大多個頭不高,精瘦黝黑,言語也不多,挽着衣袖,或赤脚、或趿着拖鞋出現村前村後,可一上到龍船,人變得强悍起來,指揮一船熱血男兒,動作特别利索,精神特别振奮。龍船的“鼓手”,不但説話聲音大,走路及動作也顯得虎虎生威,一擂響鼓,十丈龍船生猛起來。騰飛起來了,只有團結,拼搏,進取,才能够奪標,光靠“頭橈”和“鼓手”不成,得全體配合,一人不協調,影響整條龍舟的速度。龍舟前行、加速、調頭全由艄公、鼓手、橈手互相配合,同一條龍船上,在急促的龍鼓催促下,由不得你不使盡九牛二虎之力,與銅鑼合鳴,與衆人相輔相成,龍船才會氣貫長虹。

  端午節,扒龍船是一個男人節,是一種陽剛氣表現得最充分的節日,也是一個氏族人丁興旺、優勝劣汰的歷史見证。參與端午龍船節的村民説,這個節日對他們來説,比春節過得還要熱鬧。它表現出族群的團結、拼搏和友愛等中國傳統美德。

  清末到民初,國家正陷於民族危機、社會危機、戰争危機中,不斷的灾難,西方文化的挑戰,中國現代民俗學的開拓者之一蔣觀雲在批判中國風俗的落後性,從十多個方面對中歐習俗的對比,揭示中國人具有農耕社會的保守、主静、懷古、忍讓等特性,批判中國的陋俗惡習,他可能没有看到,在嶺南,在廣府地區,端午節扒龍船是廣東民間一大盛事,廣府地區珠江三角洲的水網地帶,賽龍船的盛景比比皆是,要不,番禺沙灣何氏三杰中的何柳堂,就不可能借鑒祖父何博衆口傳下來的樂句,一氣呵成,將賽龍舟的你追我趕、萬馬奔騰的場面進行創作,譜就了一曲振奮人心的廣東音樂《賽龍奪錦》。可以説,“賽”和“奪”是整首曲的靈魂,一開始就以雄壯的引子21356……26435,形象鮮明地表現了廣府龍舟競賽這一特色。隨着急促而有節奏的鼓點,精煉簡潔的樂句,把江河上摇槳翻飛、水花四濺的龍舟競賽的場面展現眼前。隨着競賽的展開,樂章在重叠昇級,描寫了參賽健兒在水中逐浪,不斷加勁。樂章繼續伸延,幾個排比樂句,把水上競賽的奮勇、進取、你追我趕和岸上喝彩、鼓勁、喧嘩震天的場面盡情渲染。進入决賽,急促有力的樂句把競賽推上高潮,節奏越來越緊凑,賽龍的橈手鼓起全身勁——終於奪冠。從此,這首民國初年的廣府番禺沙灣人何柳堂創造的廣東音樂《賽龍奪錦》成爲不朽,走向五洲四海。

  近代的廣府,在培育生猛奮進的的龍舟文化之時,也孕育了像康有爲、樑啓超、孫中山等革命的先行者,廣州之所以成爲近代革命的策源地,當代改革開放的前沿地,與龍舟傳統文化精神浸潤其中不無關係。龍舟文化精神在當今,仍然没有過時。

  三、家族傳承,根生摯愛的傳承人

  廣府龍舟文化伴隨着廣府水鄉人的繁衍與成長,見证了廣府地區的變遷。它不僅反映了廣府人以水爲神、以水爲榮、以水爲生命的一種文化信仰,也是廣府水鄉人一代一代的漁耕生活,鄉民和坊間得以維係的一個文化空間。

  深入民間,特别是在番禺石樓等做田野調查,發現了更多的龍舟文化亮點。石樓鎮不但擁有一遠近聞名的“大烏龍”、“黑橈”“白橈”等品牌龍船,而且在基層農村,還有衆多的龍船世家。用當時鎮委一位負責人的話説,石樓人對傳統龍舟文化的熱愛不僅僅是一個宗族一個村,而且是整個鎮,每年龍船節,各鄉上下一心,男女老少齊上陣,有的人家對龍舟的熱愛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在石樓,這裏找個嗜“龍”如命的人很容易,要找個三代都熱衷於扒龍舟的人家也很多。他舉了石樓中約陳禮英的一家四代的事例,這些龍船世家,都是在村中扒龍船的好手,分别有一手龍船的頭旗手、橈手、鼓手的絶技,爲了能够扒龍船,他們放棄了可以在香港在深圳發展的機會,只要在家鄉、在龍舟節扒到龍船,聽到龍船鼓響,就是最大的滿足;勝洲村的一個“龍船迷”,俗稱“旦家頭”,將扒龍船視爲生命,只要看到扒龍船,真是死也眼閉等等,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舉不勝舉。石樓人還多次談到20世紀中文化大革命“禁扒”龍船期間,高壓之下也産生了不少村民有關“抗禁”的故事,有村民爲了保護“大烏龍”的龍頭,甘願承擔一切風險,甚至被扣押七天,也没有説出“大烏龍”龍頭的藏匿之處;有村民爲了在端午扒龍船,想方設法“頂風扒龍船”。因此石樓涌現了“龍船十八扒”、“茭塘婦女護龍船”等一個個生動而有趣的故事。

  龍舟,龍舟,只要一説起龍舟,衆多的廣府水鄉人的眼睛就會發亮,話語就會噴涌,多姿多彩的龍舟文化,石樓人對扒龍船的熱愛和執着,感動着、激勵着我們,我們確切感覺到,廣州龍舟、番禺龍舟、石樓龍舟文化實在太豐富了,只要深入民間,就會挖掘出藴藏豐富的民間文化。在探索龍舟文化的本質時,提醒自己必須關注傳承人的問題。

  對比起當下自然環境的惡化,更令人擔憂的是年輕人對龍船的興趣日漸下降,延續了近千年的龍舟文化,却面臨後繼無人的尷尬局面。龍舟節上,衆多橈手當中,頭發花白的占了半數,年輕人似乎對這一項本應屬於男性,充滿競争的文化淡漠了許多。爲何青年人不感興趣?原因大概爲以下幾方面:

  舊時代,生活水平不高,生活用品不如現在豐富。龍舟節一到,四方鄉鄰前來趁景,燒砲仗、交换帖子,吃龍船飯,整個村子都因此而沸騰。當時通信技術不發達,生活用品缺乏,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這種場景自然深刻在人們的腦海中。提起龍舟節,參加過這個節日的人精神總會爲之一震。石樓勝洲村的一名村幹部也是龍船迷了,他總是笑着説即使是同一樣的飯菜,龍船飯也總會顯得好吃一點,是真的很好吃。與龍船飯、龍船餅聯結起來的龍船,更受年輕人的歡迎,因爲起龍船就意味着龍船節的來到,也意味着村中要熱鬧好一陣。但是,隨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用品日漸豐富,通信技術更爲發達,娱樂方式越來越多樣,鄉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頻密,龍船節留給年輕人的印象,也在燈紅酒緑之間變得模糊起來。

  每年的龍船節,你有機會走進擺龍船景的村子,相信每個人都會被龍船節的熱鬧所感染。然而,長久以來,由於缺乏曝光,因此龍船節成爲小圈子裏的狂歡。人們對龍船文化缺乏瞭解,加上媒體對龍船文化的誤導,導致大多數人認爲龍船隻是一種民間競技運動,不了解龍船背後藴含的意義。龍船文化的民間色彩也逐漸在流傳,繼承中一點點流失,以致於不少年輕人將龍船視爲老土、落後,龍船文化便失去了應有的魅力。

  事實上,家族傳承,根生摯愛的傳承方式在弱化,在廣府的一些水鄉,龍舟文化在邊緣化。因此,當前要保護水鄉生態環境,重塑人文環境的,培養龍舟文化的傳承人。

  扒龍舟是一種大衆參與的集體文化行爲,要講求力量的配合,還有講求個人的技藝、韌性和喫苦耐勞精神。不要説是參加龍船競渡,就是一連幾日扒着龍船外出探訪,在河面上日曬雨淋,是相當辛苦的。有些鄉村水路遠的,還要扒上數小時纔到達目的地,那些天,橈手的身上没有一處是干的,不是雨淋就是汗濕,大伙仍然熱火朝天地揮動着船橈,這靠的是什麽?是水鄉人身上的一種猛龍精神,這精神對當下鄉村的年輕人來説,已經非常陌生了,他們從小的生活環境與經歷與父輩年輕時完全不同,當今的青年能吃得這苦?面對實實在在的龍船,他們怎麽敢去扒?寧願在家裏對着虚擬的電腦遊戲漫遊,要把他們磨練成父輩那種在頑强拼搏的意志,太不容易了!

  如果不培養接班人,不激發年輕人對傳統的龍舟文化的興趣,再過若干年,在鄉鎮,那些十丈龍船還能扒起來嗎?因此,龍舟文化的傳承要從小孩抓起,從小培養孩子對龍舟熱愛和興趣。

  值得關注的是,在廣州海珠區小洲村,番禺石樓茭塘西村、茭塘東村和茭東村、大嶺村,俗例定下了每年農曆五月初有一天是“細佬扒”的日子,即在當日,讓小孩們上龍船當橈手,在河涌扒上幾個來回,讓孩子們過把“龍船癮”,讓他們瞭解了,才會喜歡上龍舟文化,而只有喜歡了,他們才願意瞭解龍舟文化,成爲龍舟文化發展的傳承者。

  (曾應楓,廣州市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一級作家、廣東廣府學會顧問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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