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目分類 出版社分類



更詳細的組合查詢
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大石鏟與稻作農業

  【中文摘要】廣西是我國稻種資源多樣性豐富的地區之一,目前尚存在豐富的普通野生稻資源,是研究稻種起源演化及分類的重要地區。具有實用性的大石鏟大量出現,與水稻的種植有很大的關係。而許多形狀碩大厚重的大石鏟,似乎並不適合進行農業耕作,很可能作爲祭祀的禮器。
  
  【關鍵詞】廣西 大石鏟 稻作農業 考古發掘 遺址
  
  Abstract:Guangxi is one of the areas which are diversified in rice species in China. Being rich in wild rice resources, Guangxi is an important place for the study of the origin, evolu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f rice. A large number of stone shovels of practical use have been unearthed, which bears closely relationship with the rice cultivation. However, those extraordinary huge and heavy stone shovels seem not suitable for farming activities, but most likely for sacrificial rituals. 
  
  Key words:Guangxi huge stone shovel rice cultivation archaeological excavation site
  
  一、大石鏟遺址發現的概况
  
  自1962年起,迄1978年止,在廣西桂南地區先後發現了60處石鏟遺址和石鏟發現地點〔1〕。上世紀八十年代在崇左、武鳴等縣又發現石鏟遺址和地點3處〔2〕。以後又有零星的發現,近年來廣西文物考古研究所在隆安等地又發掘幾處大石鏟遺址,獲得了大量的資料。大石鏟遺址重要分佈在紅水河以南的玉林市、南寧市、百色市東南部和柳州市南部。範圍包括來賓、平南、貴港、玉林、北流、容縣、浦北、合浦、邕寧、南寧、武鳴、扶綏、崇左、大新、隆安、平果、德保、靖西等18個縣市〔3〕。其中以左江、右江匯合處的扶綏、隆安、邕寧、南寧、武鳴等5個縣市交界處發現石鏟遺址最多。從石鏟遺址分佈的情况看,左、右江匯合處明顯是石鏟遺址的中心地帶,從這個中心地帶向四周輻射,距中心地帶越遠,石鏟遺址發現越少。往北,過了紅水河,除平南縣發現一處外,其他地方就一直没有發現石鏟遺址,説明石鏟遺址的地域分佈性很强。石鏟遺址和南寧貝丘遺址一樣,都是廣西地區很有地方特點的史前文化遺址。從大石剗的分佈地域看,這些地區的水稻種植也相對發達。
  
  石鏟遺址的文化内涵比較單純。目前所發現的石鏟,絶大部分是在地表上采集到的,在這些采集點上很少發現有共存物,而且在大面積發掘的一些遺址内,其文化内涵也和地表采集的情况一樣。1979年,廣西文物工作隊對隆安縣大龍潭遺址進行了科學的發掘〔4〕,大龍潭遺址分佈面積5000平方米,此次發掘面積爲820平方米。出土遺物234件,僅石鏟一項就有231件,但遺址内既未發現墓葬,也未發現人類居住的遺迹。除發現20個灰坑、一條溝漕和許多燒土坑外,其餘的多爲石鏟組合遺迹。石鏟組合很有規律,常見的有:圓圈形、“門”字形、隊列式三種組合形式。圓圈形組合主要發現於灰坑内,放置方式是利用數件石鏟側置或平放,依灰坑坑壁圍成圓圈壯;“門”字形的石鏟組合發現於各個探方内,由數件石鏟組成,石剗的刃部朝上,柄部朝下,“門”的開口處没有一定的規律,有些口部朝南,有些口部向東;隊列式的石鏟組合一般是由2—7件石鏟組成,鏟與鏟之間面部相互緊貼,所有的刃部一律朝上,柄部朝下,排成隊列式,這種組合在探方内發現較多,在灰坑内也有發現,往往都有紅燒土與木炭共存,其中以TB1H1圓形竪式灰坑最爲典型。此灰坑深3.13米,口徑2.10米,北壁連有通道,通道寬0.90米,長度因遭破壞不詳,從坑口以下深至1.60米時,有一直徑0.30、厚0.10米的圓形燒土層,上蓋石鏟殘件一件;坑深至1.90米處,又發現直徑、厚度約爲0.30米的圓形紅燒土堆積於坑的中部,其上堆放一組石鏟,排列頗有規律;在坑深至2.05米處,再次發現呈圓形的燒土層,直徑約0.42米,厚約0.20米,上亦放置數件石鏟。又如T1AH3灰坑,此灰坑口徑1.88米,深1.70米,平底,石鏟分上、下兩層,上層石鏟發現於坑深0.96米處,下層石鏟位於坑底。兩層石鏟均依坑壁側置圍成圓圈狀,上層石鏟圈徑0.52米,下層石鏟圈徑1.20米,兩層石鏟圓圈中部都有紅燒土層和炭屑。1980年6月至7月間,廣西文物工作隊又在扶綏縣中東鄉發掘一處與大龍潭遺址相當規模的石鏟遺址〔5〕,其文化内涵與大龍潭的情况基本相似。1981年4月,在武鳴縣太平鄉葛陽大隊葛陽村棠室嶺坡上,發現了22件大小不等的石鏟,圍成一個圓圈,石鏟刃部朝上,柄部朝下,圓圈内有灰燼一層〔6〕,這些石剗的出土情况都與隆安大龍潭遺址的情况一樣,説明性質也是一樣的。
  
  關於石鏟遺址的性質,大部分學者認爲是石鏟加工場地〔7〕;也有部分學者認爲是“原始氏族社會進行某種與農業生産有關的祭祀活動遺存〔8〕。”兩種觀點均未提出證據,僅是一般性的推測。筆者認爲,前一種觀點似乎不大可能,一般説來,作爲石鏟加工場應當具備如下幾個條件:
  
  (一)石剗的石料來源地必須靠近加工場地。據實地考察發現:隆安大龍潭遺址位於一處無石的山坡上,周圍没有發現可供開採的石料場,而可供製作石剗的石料却遠在6公里以外的地方。當時的生産力水平低下,没有先進的交通運輸工具,正常情况下,人們絶不會到6公里以外的地方搬運石料到大龍潭加工石剗的。
  
  (二)作爲一個大型的石鏟加工場,加工場地内必然遺留下許多待加工的石料以及加工過的廢石料,這些廢石料應當是有大有小,没有一定的形狀,而且數量要比成品多。目前已經發掘的隆安大龍潭、扶綏中東鄉兩處大型石鏟遺址内,均未發現有待加工的石料堆積,而發現少量的碎石片均能辨認出是石剗的刃部、肩部、柄部等部位的殘件,説明是後來人爲的或者是遭自然力的破壞造成,不可能是加工場遺留下的廢石料。
  
  (三)作爲一個大型的石器加工場地,文化遺物中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加工工具遺物,可是遺址中從未發現有任何一件加工工具遺物。
  
  (四)新石器時代晚期的人類雖然已經步入了農業定居的階段,但是僅依靠農業生産的收成是難以維持生活的,他們必須還要依賴狩獵、漁獵、采集等手段作爲輔助食物的來源。遺址中僅發現有單一的農業工具——石鏟,諸如箭鏃、網墜等狩獵、漁獵工具均未有發現,作爲石器加工場,不應當只生産加工這樣純一的品種,而應當生産品種較多的勞動工具。
  
  (五)石剗的出土情况最能説明問題,如有些灰坑内分上下兩層放置石鏟,有些甚至是三層,石鏟圍城圓圈狀,這樣的處置方式,顯然是當時的人有意識放置的,如果説是石鏟加工場地,當時的人爲什麽要挖那麽大而且深的土坑來掩埋排列有序的石鏟呢?這是令人費解的。
  
  據以上五點,我們完全有理由排除石鏟遺址是加工場的可能性,其社會作用應當與某種原始祭祀活動有關。那麽它的祭祀對象是什麽?與什麽有關聯?是需要探討的地方。
  
  二、大石鏟與稻作農業
  
  從大石剗的外形來看,有兩種情况:一種帶有刃部,另外一種没有刃部的或刃部厚鈍。有刃部的石鏟,長,大,扁,薄,呈弧刃,是農業生産的的。没有刃部或刃部厚鈍的石鏟,石剗的形制、大小、厚薄、輕重、硬度都存在着較大差异,小者僅長數厘米,重數兩;大者長70厘米,重達十幾千克,有不少的石鏟扁薄易折,質地脆,刃緣厚鈍,甚至有些爲平刃,有的石鏟是用玉石雕鑿而成的。顯然這種類型的石鏟在生産中無實用價值,不可能用於農業生産,應該是作爲祭祀的神器。因此,作爲以農業工具出現的大石鏟,並非一成不變,而是不斷發展,經歷了從實用工具向祭祀禮器的演變。到了新石器時代末期,農業已經成爲經濟中重要支柱産業,農業是否豐産增收會影響到人們的生計,因此,農業祭祀儀式出現。而石鏟本來是一種農業生産工具,但在使用過程中,由於其作用巨大,受到人們的崇敬而把它神秘化,農業祭祀時直接擺設這類生産工具,用來祈年、拜日、報天,向大地祈求更大豐收。但到後來,祭祀用的石鏟從生産用的石鏟中分化出來,爲取悦被祭祀的神靈,製作得越來越精緻美觀。越往後越追求形式美,以致脱離生産實際,造出一些完全不能實用的象徵物來。那些用板岩、頁岩,或用玉製作的石鏟,形體特别巨大或特别短小,稜角特别分明,打磨特别光潔的石鏟,顯然不是實用工具,而是純粹的祭祀用品。因此,這種石鏟還有一個從生産實用器演變成農業祭禮的神器的轉化過程。而且這兩種石鏟有很長時間是同時存在的。有時用實用石鏟來祭祀,有時則用專門製作的石鏟來祭祀。
  
  在《廣西隆安大龍潭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簡報》中説:“石剗的形制、大小、厚薄、輕重、硬度都存在着較大差异,小者僅數厘米,重數兩;大者長達七十餘厘米,重幾十斤,有不少的石鏟扁薄易斷,質地脆,刃緣厚鈍,甚至有不少爲平刃。顯然在生産中無實用價值。”〔9〕分析比較中肯。一般説,石剗的最早功能應當是實用的勞動工具,經過長期使用後演變爲祭祀神器,其形狀也隨着人們的意念而産生了變化,由原來的勞動功能演變爲純祭器,失去了其本身的實用價值。勞動工具的質變,在我國考古發現中極爲普遍。石鏟可能是由新石器時代流行於兩廣地區的有肩石斧演化而來(圖一,1-4)。有肩石斧柄部大,利於安木柄,器身較短且厚不易折斷,刃部鋒利,便於砍伐,而石鏟則反之,從圖上我們可以發現,石鏟柄短、肩寬、身長、身薄,無實用價值。但兩者形制相似當有傳承的關係。大石剗的造型是在雙肩石器的造型上進行改造,因此遺留了雙肩石器的外在特徵與功能,即作爲農業工具使用。由於水稻種植的出現,大石鏟也不斷的演變,更適宜於稻作農業生産。
  
  圖一 1.石斧(欽州) 2、3.石斧(平果)  4—10.石鏟(隆安)
  
  受到原始宗教活動的影響,部分大石鏟開始被用於祭祀活動。特别是大型石剗的出現,石鏟已經脱離了最初的實用價值,轉化爲祭祀禮器。作爲祭祀使用的石鏟不但形象精美,而且形體巨大,有些重達10公斤。隆安大龍潭遺址出土的一件袖衫型大石鏟長66.7厘米,寬27.2厘米,厚1.9厘米;大龍潭遺址出土的另一件石鏟,長72.1厘米,寬35厘米,厚1.5厘米。大新縣欖圩鄉康合村出土的一件鋸齒袖束腰型大石鏟,長75厘米,寬25厘米,厚2.4厘米。從一些石鏟殘片來看,肯定還會有比此更巨大的。有的石鏟則特别小巧,小得只有1個大拇指頭那麽大,僅具模型而已,可謂袖珍型石鏟。這些極大,極小的石鏟,初始功能已經退化,不能在農業生産中使用,到後期,大石鏟已廣泛應用於祭祀活動,被賦予了新的含義。可以推斷:人們最早是用有肩石斧來作祭器的,在長期的祭祀中,人們的思維不斷發展,所用的祭器也發生變化。如恩格斯説:“我們時代的理論思維,都是一種歷史産物,在不同的時代具有非常不同的形式,並因而具有不同的内容。”〔10〕而石鏟時代人們思維的主要内容是什麽呢?我們知道,作爲一個農業部族,人們對天降雨的自然現象深感神秘難測,因而總想向天地神靈表示虔誠媚敬之心,祈求風調雨順,農業豐收。因此,在石剗的周圍是原始先民進行祭天求雨活動的大型祭祀場所,而不是石器加工場。
  
    到新石器時代晚期,水稻種植已經開始出現。目前,在廣西發現栽培稻最早的遺址是資源縣曉錦遺址。1997-2002年進行了四次考古發掘,合計揭露面積740平方米。在曉錦遺址中,最引人矚目的是炭化稻米的發現。在曉錦遺址第一期文化中,通過對文化堆積所取土樣的孢粉測定,孢粉中含有禾本科成分,當時人類極有可能開始了通過種植水稻來補充食物來源。第二期發現較多的細長粒炭化稻米,表明當時已開始農業耕作並掌握種植水稻的方法,其生産糧食比較富足且略有剩餘。第三期出土炭化稻米顆粒飽滿,表明當時人類不但懂得種植水稻,而且懂得育種。曉錦遺址發現的炭化稻米有3萬多粒在廣西新石器時代考古中尚屬首次,也是到目前爲止兩廣地區發現年代最早的一批標本,其年代距今5000多年;不但年代早,而且數量大,海拔高達580米,對研究稻作農業的起源和稻作文化的傳播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廣西農科院作物品種資源研究所的樑耀懋、陳成斌、陸崗、黎坤愛等人對資源縣曉錦遺址出土的似稻米碳化物進行了現場勘察,並對不同探方和地層的出土似稻米碳化物進行了形態學分析研究,初步認爲曉錦遺址出土的似稻米碳化物可確認爲亞洲栽培稻。其中絶大部分是無穎殻的米粒,只有少數幾粒是帶殻的“谷”粒;認爲出土碳化稻米基本屬粳稻類型。從出土的米粒形狀較現代粳稻米,尤其是較廣西及華南地方粳稻米爲小的情况來看,這些稻米應尚處於栽培稻進化較早階段〔11〕。
  
  廣西是我國稻種資源多樣性豐富的地區之一,目前尚存在豐富的普通野生稻資源,因此是研究稻種起源演化及分類的重要地區。從遺傳學的證據看,廣西也具有從野生稻向栽培稻發展的自然條件。我國現代野生稻分爲三個品種:普通野生稻、疣粒野生稻、藥用野生稻。栽培稻來源於野生稻,但不是所有野生稻都是栽培稻的近緣祖先,一般認爲只有普通野生稻才是栽培稻的近緣祖先。也就是説,栽培稻可能只是由普通野生稻馴化演變而來。廣西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域南部,屬中亞熱帶與南亞熱帶氣候區,年平均氣温爲17-22℃,是全國年平均氣温較高地區之一,熱量資源十分豐富,對水稻生長十分有利。廣西還是全國水資源最豐富的地區之一,年降雨量在1250-1750毫米之間,約爲全國年均降雨量的1倍。這些都是野生稻生長繁殖的重要條件。1926-1933年,我國農業史專家丁穎教授在西江流域發現廣泛分佈的野生稻。1978年至1980年,廣西農業科學院組織了188個單位協作,對廣西86個縣(市)進行野生稻資源普查,結果發現42個縣(市)有野生稻分佈。野生稻轉化爲栽培稻,期間應該有一個種植旱稻的過程,而旱稻種植産量低,滿足不了人們的食物需求。經過長期的生産經驗積累,人們在不斷培育的過程中發現,水稻種植的産量比旱稻高。而稻作農業生産需要大量的工具,具有實用性的大石鏟大量出現,與水稻的種植有很大的關係。與大石鏟同時出現的還有其它石制農業生産工具,如錛、斧、刀、鐮、鋤、梨、杵等。出土如此多且種類齊全工具,表明當時農業活動比較頻繁,並根據不同的耕作需要,采用不同的生産工具。農業工具出現分工,表明當時先民已經掌握各種農業工具的特性。同時,水稻種植要求的條件也相對於旱稻種植也苛刻些,特别是對水量的需求。在早期的水稻種植時期,人們還依賴靠天下雨的來維持水稻的生長。因此,雨水是至關重要的,而當時人們對天雨感到很神秘,認爲下雨與否皆取决於天神,對天神特别敬畏,如遇天旱,必定舉行祭天求雨活動,祈求天神及時下雨,保佑莊稼能及時下種和獲得豐收。從許多形狀碩大厚重的大石剗的形狀、大小、物理特性分析,它似乎並不適合進行農業耕作,而是作爲祭祀的禮器出現。其祭祀儀式也從原來的簡單演變爲復雜,從小型的祭祀演變爲大型的祭祀。
  
  注釋:
  〔1〕廣西壯族自治區文物考古訓練班、廣西文物工作隊:《廣西南部地區的新石器時代晚期文化遺存》,《文物》1978年9期。
  〔2〕武鳴縣發現石鏟出土地點2處:其一,1985年10月在武鳴縣馬頭鄉政府東部約1公里的安等秧嶺東約30米發現石鏟2件;其二1981年4月在武鳴縣太平鄉葛陽大隊葛陽村棠室嶺發現,共有石鏟22件,據縣文物管理所的黄民賢同志介紹,石鏟出土時圍成圓圈狀,刃部一律朝上,柄部朝下,圈内有炭灰。崇左遺址見何乃漢:《崇左吞雲嶺新石器時代遺址》,《廣西文物》1985年創刊號。
  〔3〕同注〔1〕。
  〔4〕廣西壯族自治區文物工作隊:《廣西隆安大龍潭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簡報》,《考古》1982年1期。
  〔5〕廣西文物工作隊檔存資料。
  〔6〕武鳴縣文物管理所檔存資料。
  〔7〕 廣西壯族自治區文物工作隊:《廣西隆安大龍潭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簡報》,《考古》1982年1期。
  〔8〕廣西壯族自治區文物工作隊:《廣西隆安大龍潭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簡報》,《考古》1982年1期。
  〔9〕 廣西壯族自治區文物工作隊:《廣西隆安大龍潭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簡報》,《考古》1982年1期。
  〔10〕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頁465。
  〔11〕廣西壯族自治區文物工作隊、資源縣文物管理所:《資源縣曉錦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簡報》,《廣西考古文集》第一輯,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年。

  (覃芳,廣西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員。)
最佳瀏覽模式:1024x768或800x600分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