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目分類 出版社分類



更詳細的組合查詢
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十三、初入光明寺

  雕花門,琉璃窗,千山一碧,泉水悠悠。

  走在静陽庵的青石路上,耳邊時常能聽到師父們誦唱的贊偈,梵音空靈悦耳,渾厚清亮,仿佛自天際飄來,一時間心靈無比的空遠澄净,生出遠離紅塵紛擾的出離之心。

  隔天早晨,我們再訪建設辦,準備請高居士引領我們去光明寺。就在這時,我們見到一位身穿大褂的師父,法號明清常樂。常樂師很年輕,20多歲的模樣,相貌俊朗。初次見面,只見他倚靠着厨房的落地玻璃,正襟危坐,手裏捻着念珠,半低着頭,目不斜視。

  盡管他没有抬頭,依然可以看到常樂師的容貌:面如冠玉,劍眉如虹,眼睛黑亮,温文爾雅。常樂師見來了女衆,便起身到厨房内側繼續念佛去了。他依舊靠着那面磨砂玻璃,隱隱透過的玻璃窗,依稀可以看到師父他的背影。

  後來據高居士的介紹,他是建設辦的負責人之一,有時會爲光明寺的那三個小沙彌授課。

  由於對山路不熟悉,常樂師便引領我們去光明寺。

  山路有些狹窄,約半米左右,兩側依舊飄動着經幡,地面起伏不平,不時有粗壯的樹根向四外擴展。

  我與同伴跟隨常樂師,走在這密佈千年古樹的蜿蜒小路上,古樹枝葉交錯,任由我們穿梭,時而清泉石上流,捧起泉水喝上幾口,聊以解渴。途中,我們問起常樂師的出家因緣。師父他慢慢地講述着,不禁讓我們聽得咋舌。常樂師是貴族的後裔,成吉思汗時,家族地位就已十分顯赫;清朝時,常樂師他的祖父是一個親王,家中錦衣玉食,生活富裕。

  然而,這樣的生活却終究不是常樂師所追求的。他説自己更想要過一種簡單檏實的生活,於是走進了大山,來到光明寺出家爲僧。

  通往光明寺的路,是一條呈S字形反復扭拐的上坡路,没有平整的石板路,只有踏在林間的枯枝落葉上行走,在原始密林間穿行。但畢竟芳草萋萋,環繞如黛,鷄足山有名的樹花、青蛙皮隨處可見。好似千百年來無人打擾過一樣。

  有幾處坡路有些陡峭,我看到一旁的古樹上,零星的有一些木耳,晴天的木耳又黑又小,像是乾癟下去的生命,但過些天經過雨水的洗禮,又會變成潤澤、豐滿的樣子了。

  如同蟄伏的生命,總有燦爛的時候。

  途中,一束茂盛的薔薇叢擋住了去路,像是天然設置的一個小小的關卡。我們撥開枝葉,朝前走去。路上聽常樂師講述出家和在家修行的看法,一不留神,脚下踩着土坡上的小石子,差點跌坐在地,心驚了一下。幸虧同伴及時攙扶,才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常樂師擔心我們跟不上,走走停停,等待我們,一邊講起佛法和光明寺的生活,偶爾也小憩一下。他告訴我們,打坐念佛號時不要吹風,完後記得掌心對搓,生熱後再揉搓雙耳和臉頰,這樣不易感冒。

  常樂師富有才華,懂的知識很多,他還爲我們介紹了一些佛教的知識,叮囑我們讀一讀元音老人著的《佛法修证心要》,包括印光大師的著述,要多讀多看大德的經論,那是我們的指路路標,會告訴你應該怎樣修行,修清净心,心就是佛,佛就是心,禪宗講,自心是佛,我們的心就是佛心,一切衆生都有佛性,就像一面鏡子,鏡子很臟,已經照不着人了,我們就擦擦。他還告訴我們,學佛人實在不必要東跑西跑,在家好好修行,一樣得道,得道以後,再出去度人,到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麽,他有什麽疑惑,他幹了些什麽,他需要什麽幫助,你不用問他,你都知道,這個人是真善,還是假善,兩耳兩眼都清楚。到最後,就是要無我無法,如佛所講,萬法皆空,惟有因果不空。

  常樂師脚步輕快,悠閒地朝前走着,邊走邊唱起了歌兒:“薩凸,灣達咪潘嘚,薩邦阿巴拉湯哈,嗎他梅潘嘚,嗎亞,嘎當奔央薩咪那……”

  曲聲悠揚,格外動聽,我們忙問:“師父,這是什麽曲子呀?很好聽呢!”

  常樂師笑着説:“這是南傳佛教的《懺悔文》,南傳的歌兒唱起來不費力,藏地的也還好。”

  接着,常樂師他又用藏語清唱了一曲,嗓音洪亮,歌聲悠揚,在大山中逥盪,只見經幡和着歌兒飄動,别是一番意境在心頭。

  一曲終了,我們久久地沉浸在歌聲中,如痴如夢。此後微風拂面,才頓然驚醒,忙請常樂師賜教兩首南傳的歌曲,他痛快地答應了。

  這一路上,雖然有些疲憊,我們仍舊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常樂師一邊教我們歌曲,一邊講解曲子的含義,並作出簡單的解答,令我們受益匪淺。

  大約走了半小時,只見S形的蜿蜒小路漸漸變成幾十米的石階,像是特有的標誌一般。沿着石階走上去,抬頭一瞧,只見一個簡檏的木樁大門,整齊光滑的木栅欄上,懸掛着五色的經幡,山門上一行黄色大字:華首光明寺。

  華首光明寺,我們來了!

  這一刻,大家停下脚步,期盼的心已經化作此時的激動,我們在山門前做大禮拜,眼泪和着汗水、泥土撲簌而下
最佳瀏覽模式:1024x768或800x600分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