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掌握了精神文明的内涵，瞭解了上海這樣特大都市精神文明建設特點，並對精神文明機制、體制、法制三位一體的理論有所突破之後，我們依然存在一個精神文明建設從何抓起——行之有效的着眼着力點——即抓手問題，而這幾年上海精神文明建設實踐，爲我們積累了這方面的豐富經驗，如文明單位、文明小區建設、全行業規範達標，市民“七不”規範，這點、綫、面三結合的文明建設措施，都是行之有效的經驗，值得總結與提高。

　　這幾年上海在兩個文明建設中，深刻認識到，兩個文明建設説到底是要促進國家現代化建設，保障改革開放順利進行。正如鄧小平同志所説：“歸根到底，都要求我們的經濟建設搞好”，這就要我們確立深化改革觀念，理順體制，完善機制，强化法制，兩手都要硬。缺乏精神文明這一手，後十五年改革開放，即“九五”規劃和“2010年規劃”，都將成爲泡影，從某種意義上講，後十五年改革開放的精神承受能力，將超過物質壓力，這事涉及中國的前途與命運。因此，完善體制和法制，關鍵是協調機制。

　　兩個文明建設是要實現中國的崛起和中華民族的騰飛，這必須要有精神文明——即人的素質保障，而一代人的素質提高的關鍵是執政黨的素質提高，只有各級黨組織成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模範群體，樹立良好的黨風，建立清廉的官風，爲官一任，一定要造福一方，尤其要把文明建設作爲己任，一把手抓二把手，把手抓把手，必然會造就文明的社會風氣，千千萬萬共産黨員的正身，就會帶領億萬群衆戰勝前進道路上一切困難，因此執政黨的自身建設，尤其是自身制度建設，依然是我們精神文明建設的第一抓手。

　　目前影響樹立一代文明之風的主要障礙是一些社會腐敗現象，表現在各行各業，即爲行風不正，由於缺乏監督機制，絶對權力容易導致社會的腐敗，這不僅關係到後十五年改革開放的成敗，也關係到執政黨和國家命運的生死存亡，因此，我們依然要從反腐倡廉着手，促進黨風和社會風氣好轉着眼，要繼續依靠群衆，要發揮人大、政協、各民主黨派、各級特邀監督員的民主監督，增强内部的制約機制和外部的監督機制，並加强與之相配套的激勵機制。

　　這些年來，上海的行風建設頗有成效，依然可以作爲精神文明建設的抓手，這從專項治理着手，以窗口爲重點，開展的文明規範活動，從抓達標，到促規範，創特色和創優質的服務，大大改善了行業風氣，也提高了社會整體文明程度。糾風工作從簡單地糾正不正之風，到糾建並舉，重點轉移到建立好行風，又把糾風工作逐步納入規範化制度化經常化軌道，並健全了行風評議，從自糾——共建——評議的制度化，創建了糾風——建風——評風，這樣一套體制、機制、法制三位一體的建設之中，促進了各行各業風氣的好轉，這樣的抓手值得堅持和深化。

　　從上海前十五年改革開放經驗也告訴我們，領導的重視並不能代替精神文明的制度建設，還必須從强化管理着手，逐步建立起精神文明的穩定體制。如制定完善的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機制要求的職業道德規範，建立起有效防範違背職業道德的行業不正之風的内外監督機制和激勵機制，並把這些建設融入到業務之中，又例如現代企業制度建設、社區管理制度建設、提高市民素質制度建設、城市文化教育制度建設、城市衛生制度建設等等，都是行之有效的，但這些制度建設，都有行風建設涉及體制、機制、法制三位一體的建設内涵，需要去進一步完善、提高和推廣。總而言之，精神文明建設不能停留在概念的討論，理論的研究，空洞的口號上，而要從活動抓起，並要把精神文明建設的内涵落實到具體的活動中去。

　　作爲精神文明建設，有政府行爲和個人行爲之分，有硬件與軟件之别，政府不能包辦一切，也包辦不了一切，政府應起到大的方向性的硬件建設的作用，如建設一流的與上海大都市地位相等的文化、體育、教育設施，提倡高雅文化，指導市民要講文化求文明，重奬先進，引導人勤勞致富、誠實致富、知識致富，學做正派人，助人爲樂當好人，遵紀守法、見義勇爲、講究國格人格、講正氣講骨氣，……創造做文明人的大環境，並對這樣的人予以表彰，給予重奬，要捨得重奬先進，而對社會醜惡現象要嚴打不軟；至於良好習慣培養，人的素質提高，則更多要依靠各級單位和各個個人的努力。但是，政府在制度建設還是大有作爲的，只要找好抓手，處理好精神文明的體制、機制、法制的關係，我們還是可以改變目前精神文明建設中原則性制度多而操作性制度少，要求性制度多而懲罰性制度少，工作内容性制度多而督促性制度少的狀况，可使我們上海的精神文明建設更上一層樓，爲全國作出表率，爲全人類和二十一世紀作出上海人應有的貢獻。


　　（發表於上海市政協辦公廳《“加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論文匯編》1996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