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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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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編輯了我2005年秋至2007年底,近兩年中關於兩岸關係的主要論述。
我們的對臺研究中充斥着大量的情况研究,用汪道涵會長的話講,就是“探子式”的研究,如同京劇舞臺上的探子,“探”到了一點情况,馬上呈報,它的格式也如同舞臺上的語言——探子曰:“探……報……”,長官曰:“再探……再報”。這種“探子式”研究就是單純的情况研究,既没有對情况作深入剖析,更不要説賦予學術解釋,至於探索情况後面的規律研究,以及理論研究,在對臺領域裏是長期缺俄。我的對臺研究開始也是“探子式”研究,因此没有少被汪會長批評。
近年來,我開始注重情况後面的深層歷史因素、文化因素、制度因素、大國關係因素、政治結構因素、趨勢發展因素……的研究,把對臺研究當成一門科學研究來對待。當然,還有很多人不同意將臺灣問題當成一門學科,他們耻笑“臺灣學”這名稱,説臺灣問題研究也可以成爲臺灣學的話,那麽“四川學”、“上海學”……將皆可成爲“學”,豈非泛濫成灾。我認爲持這樣觀點的人要麽他一輩子就是只會作情况研究,要麽他根本不懂對臺研究。四川、上海的重要性與特殊性能與臺灣問題相比嗎?因此,我近年來更多的注意研究陳水扁現象背後的制度,兩岸關係後面的教訓,臺灣主體意識後面的民意,臺灣四代人後面的政治取向,系列弊案對臺灣的影響,民進黨由盛而衰的原因,“罷扁”與“保扁”的前景……,連我對汪道涵會長的緬懷也不僅僅是對他事迹的緬懷,而力圖去總結他的思想。這樣的研究使我找到對臺研究一個很重要的領域,我只是作了一些嘗試而已。
作爲一個兩岸關係的學者,另有一個重要的使命,就是要很好宣傳我們的對臺方針與政策,宣傳國家發展的主張,讓臺灣民衆瞭解我們的戰略意圖,將雙方命運結合起來,而不是總是去寫“大批判”式的嚇唬臺灣民衆的文章,以顯示自己的立場“堅定無比”。汪道涵會長生前對此是深惡痛疾的。他常説:“黨中央並不懷疑你們這些學者的立場,你們寫文章是應該寫給臺灣民衆看的,要讓人家看得懂,看得下去,看得感動,而不是動輒去教訓他們,嚇唬他們”。爲此,我將鄧小平的“和平統一,一國兩制”與“發展是硬道理”的主張,江澤民的“八點主張”與“三個代表”學説,胡錦濤的“四項主張”與“和諧社會”理論,自覺地與兩岸關係聯繫起來去加以闡述,並提出了對臺工作的一些具體建議,這些都是我的一家之言而已,僅供參考。
對臺研究是屬於政策研究的工作,因此很多研究報告都是僅供内部參考,能够公開發表都很有限。這種研究始終是集中在少數人之間,市民參與,與市民溝通都很少,對此我是不贊成的,因此我常寫點公開的文字,這些年我公開發表的主要論述,先後結集於2002年香港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的《兩岸關係與中國前途》,2002年臺灣海峽學術出版社的《統一探究》,2005年香港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的《兩岸關係與中國崛起》三本論集之中。另外,我主編了《東亞與中國——跨世紀戰略思考》(2000年),《可貴的嘗試——上海東亞研究所成立十週年紀念集》(2005年),《上下求索》(2002年),《静心面壁》(2003年),《求真務實》(2004年),《勇於執守》(2005年),《持之以恒》(2006年),《臺灣問題與中國崛起》(2005年)等文集。這些論述能否被以後的歷史驗证是正確的,我懷着忐忑不安之心,期待着讀者的檢驗。我希望我這些文字能比我的生命活得更長久長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