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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合浦干體港



  文/李瑞聲 鐘定世 蘇景道 蘇立檉

  西漢時期,朝廷使者率領一支船隊,從徐聞、合浦出發,遠航至南亞各國,開闢了海上絲綢之路。作爲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之一的合浦,曾經是一個繁盛的港市。然而,隨着時光流逝滄海桑田,合浦港昔日的輝煌已成陳迹。

  追溯這段歷史,並非簡單的回顧,而是爲了發掘珠江文化本來擁有的海洋文明。

  一、“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和港口(碼頭)多元化

  國内外知名的“絲綢之路”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一條陸上絲綢之路,它由渭水流域經西北地區穿越西域阿拉伯半島扺歐洲地中海轉達羅馬各地。從公元前2世紀至此後的千餘年間,這條翻越戈壁荒漠的貿易通道上響徹了清脆的駝鈴聲。另外,還有一條鮮爲人知的“海上絲綢之路”,它從北部灣沿岸的日南(今越南境内)、徐聞、合浦揚帆起航,經南海海上航路,扺達東南亞、西亞、中非和歐洲各國。在這條航綫上滿載着珍珠、琉璃、黄金、絲織品的船隻穿梭往來。漢代初年,合浦更是“鄰接交趾,扼兩廣西路邊樞[1]”的一個東南大都會,合浦環珠令人稱奇不已。

  合浦,古稱:“合浦郡,莽日桓合,漢武帝元鼎六年開,屬交州。縣五:徐聞、高凉、合浦、臨允、朱户。都尉治。”這是《漢書》卷十九·上《百官公卿表》所稱。《漢書》卷二十八·下《地理志》:“雖然合浦不是首縣,但設關。王莽政合浦郡爲桓和郡,也把合浦縣的關名改爲‘桓亭’。‘關,要塞也。’可見,西漢王朝把合浦看成一個要地。”“建武十九年(43年),交趾平定後,合浦郡治由徐聞遷至合浦境内的舊州。[2d]”

  據歷史資料,有進出口對外貿易業務的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的最早發祥地,應該是廣東省境内的徐聞、合浦。《漢書》卷二十八《地理志》記載很清楚:“自日南障塞,徐聞、合浦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國;又行船四月,有邑盧没國;又船行可二十餘日,……有夫甘都盧國。船行可二月餘,有黄支國,民俗略與珠崖相類。其州廣大,户口多,多异物,自武帝以來皆獻見。有譯長,屬黄門,與應募者俱入海市明珠、壁琉璃、奇石异物、賫黄金雜繒而往。所至國皆禀食爲耦,蠻夷賈船,轉送致之。……自黄支船行可八月,到皮宗;船行可八月,到日南、象林界雲。黄支之南,有已程不國,漢之譯使自此還矣。”

  至少到目前,這是我國南海海上對外貿易的最早記録。它與陸上“絲綢之路”幾乎同時形成。它的輸出品以中國特産“雜繒”爲主,故有“海上絲綢之路”之稱。其中日南(今越南境内)、徐聞和合浦均在北部灣沿岸,同是這條航路的始發點、起錨點,是祖國最南端的港口。合浦作爲中外交通貿易必經之道,成爲我國最早進出港就順理成章了。總之,徐聞、合浦都是西漢“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之一。從目前已知史書和發表的文章來看,還未發現有疑議或不同意見,更没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近年來,沸沸揚颺討論得較多的是出海古港口(碼頭)的問題:

  (一)徐聞出海港口(碼頭)有今徐聞南端和海康(今雷州)之間争論。目前較爲認同的是徐聞討網港。

  (二)番禺(南海)港:“東晋南朝時,中外商船在廣州貿易均在西來初地和坡山兩個内港碼頭進出(西來初地在今十八甫。坡山在惠福西路,又稱‘坡山古渡’)。隋朝在廣州鎮建南海神廟,也爲出海碼頭[2a]。”廣州日報:“南海神廟,海上絲路千年始發港。”指出:“廣州港四易港址,南海神廟是最早港址,也是歷史港市發展和海上絲綢之路的標誌建築,史載是吴晋南朝時期各國來廣州者舟舶繼路商使交屬”的地方”[4]。南方都市報:“黄埔港在今黄埔村,是我國海上絲綢之路對外貿易的外港,歷代相傳,是唯一長盛不衰的對外貿易港[3a]。”

  隨着廣州對外貿易的發展和繁盛,内外港港口(碼頭)也進一步擴展,内港向外移動,外港向城内靠近。並增加一批外港[2f]。南方都市報:“唐朝時代又分内外港碼頭,内港包括光塔碼頭,並設光塔作引航燈塔,内港還有蘭湖碼頭。外港包括今天香港的屯門和黄埔南崗的海神廟。明代廣州的内港已移至城外峴子步(十七甫)的‘懷遠驛’碼頭[3b.2f]。”

  “近海外港,宋元時代的‘扶胥港’因淤積等原因,逐將港碼頭移至黄埔洲(今海珠新滘的黄埔村)琵琶洲(琶洲)一帶,並建琶洲塔、赤崗塔。這二塔與番禺蓮花塔成爲廣州的三支桅杆,成爲明代河道上往來船舶的航行燈塔。此外還有在今花地附近的大通港及南濠街一帶的東濠、西濠碼頭。”

  “除上述的港口(碼頭)外,從專用方面分析,單從今天的荔灣區就有12個古碼頭,西匯關、泥城(又名西場)、同戈船澳、綉衣坊、白鵝潭、浮丘石、懷遠、十三行、米埠、谷埠、海鮮、聯興等十二個港口(碼頭)[3c]。”

  列舉廣州港口(碼頭)目的是説明,隨着時代的變遷,政治、經濟、地理條件等的變化和功能用途的不同可以得出一個理解,即同一時期有幾個(種)港口(碼頭),不同時期又有不同的多個港口(碼頭)。從歷史唯物主義和辨证唯物發展的觀點來看,事物的變化發展,既有新的出現,又有舊的被淘汰;既有長盛不衰的,又有衰落消失的。“每個事物和現象的存在都有條件的。一定的事物只有在一定的條件下才能産生,在一定的條件下得到發展,又在一定的條件下趨於滅亡,條件是十分重要的[6]。”

  (三)關於合浦出海港口(碼頭),劉明賢先生在《最早的合浦港在哪裏》文中指出:“由北大、清華、劍橋、澳門、香港、復旦、中大等名校數十名教授參加的全國性的“海上絲綢之路及中國南方港學術研討會”後,對遍佈於北海各地的衆多港口參觀研究,專家們各説不一,亦各有道理。”“上述專家和史籍提出的始發港總的認定是古合浦港(即三汊港)。然而具體的港口有廉州、廉州海門、海角亭畔、干體港、海門、冠頭嶺、北灣、總江口、西洋江、英羅港和大廉港等十一個之多。”並指出:“學術研討會已經明確的觀點:‘同一時期可以有不同的始發港,不同時期都有始發港。’上述港口成爲古代海上絲綢之路不同時期的合浦始發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不必褒此貶彼[5a][11]。”這種觀點我們認爲是辨证的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上述廣州番禺港所指出的始發港口(碼頭)的變遷就説明這點:且始發港港口(碼頭)不一定設在縣城,也不一定是港口不可能脱離城市相對密集的人群而存在的。更不應過早地“鎖定”某處就是最早的始發港。

  提出不同港口(碼頭)所在地,各有其理由、用途和根據。當然也有真僞之分,應由歷史文獻爲依據,特别是考古資料來肯定。我們認爲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是徐聞、合浦港。但每個港口就不止一個碼頭,而可能是多個碼頭。港口的形成就要以地理位置、環境條件和當時的政治、經濟、外貿需要而自然形成,而變遷、淘汰、消失或發展完善、興盛甚至長期不衰。

  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認爲:“人類社會的生産發展和人們對於周圍事物認識的發展,都必須從具體材料出發,運用辨证唯物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的原理去加以分析研究。社會、生産、生活也處於不斷的運動的變化中,没有一個社會是永遠不變的。没有社會生活社會形態的不斷運動、變化就没有人類的歷史[6]。”上述觀點是符合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發展觀的。

  船舶是海上絲綢之路的主要交通工具。秦代嶺南沿海地區的造船技術雖已達到對外貿易航運的要求,但直到西漢造船技術還落後,指南針技術尚未應用於航海事業,風帆也未出現,航海主要也必須利用海流。黄偉宗教授《應當重視“海上絲綢之路”的開發》一文中明確提出:“漢代時的航海業剛剛起步,不可能有完整的航海條件,也不會有今天這樣完善港口,而且始航是群衆自發的,是零散的,只要是適合於出航或停船的地方都可作出海港[39]。”而且當時“船的噸位也比較小,因此船靠岸的要求不高,港口(碼頭)要求也比較簡易,港口(碼頭)不像近代的完整,甚至是江岸坭坎,但水深達到靠岸即可,用跳板搭岸即可裝卸收購貨物,如距離太遠,尚可跳板搭跳板,低落高上無大礙[5b][38]。”我們年幼時從干體坐船去北海有這親身體會,因此在當時同一港口有多碼頭的論點是可行的。

  《後漢書》卷七十六《循吏列傳·孟嘗傳》稱:“(合浦)不産谷實,而海出珠寶,與交趾比境,常通商販,貿糴糧食。”《晋書·陶璜傳》五册1561頁雲:“合浦郡土地磽確,無有農田,百姓唯以採珠爲業,商賈往來,以珠貿米。”合浦盛産珍珠,馳譽於世,過去當地人民常和外商以珠貿米,進行物物交换和貿易。從這些史書記載材料可知,僅出珍珠而不産糧食的合浦,商販常通,郡民可用珍珠買换糧食。正如《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所説:“合浦也隨着海上絲綢之路的發展而形成一個港市,這裏所生産的珍珠,水邊居民多以採珠易米爲主[2b]。”林寶光先生提到:“北海和合浦一帶地方有句老話:‘生長海隅、衣珠食珠。’也就是説,採撈珍珠是當地人民賴以生活和致富的基礎[8a]。”

  值得一提的是採珠的條件和技巧,《嶺外代答校正》一書所述:“寶貨門、珠池,合浦産珠之地,名曰斷望池。在海中孤島下,去岸數十裏,池深不十丈。蜑人設而得蚌,剖而得珠。取蚌,以長繩竹籃,携之以没。既拾蚌於籃,則振繩令舟人汲取之,没者亟浮就舟。大幸遇惡魚,一縷之血浮於水面,舟人千慟哭,知其已葬魚腹也。亦有望惡而浮,至傷股斷臂者……[7]。”這表明能採珠要有一定的條件、技巧及危險性,不是任何海邊的地方都可以進行。

  以上材料可以説明,珠民是分散於産珠的海邊,珠販分散到珍珠産地收購珍珠。没有什麽集購、集散、物流的要求,更没有什麽前侖後碼頭的集裝箱的需要。珠民採到珍珠就以珍珠“貿糴糧(换糧食)了。”這事更説明港口(碼頭)的“分散”、多港口(碼頭)的存在,産珠比較集中的地方就可能有碼頭的存在。當然隨着時間的遷移,造船技術的進步,進出口貿易的發展,“海上絲綢之路”業已興起,政府加强貿易的管理,歷史地理環境的變化,港口(碼頭)也從小到大,從不成熟到成熟,從低級到高級,淘汰、消失一些,發展興盛完善一些,也有可能出現一些新的港口(碼頭)。前面講述古番禺港的碼頭變遷就是多港口(碼頭)觀點的例证。更説明碼頭(港口)不一定在縣城的旁邊。正如黄啓臣主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所寫:“綜之,徐聞、合浦、番禺均可以成爲西漢廣東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之一。從理論層面説,在一般情况下(特殊者除外),凡是港口,均可以載貨出海,都可能成爲始發港之一。港口本身没有壟斷性。所以始發港是多元的,而不是唯一的[2c]。”因此,合浦干體港(三汊港)初期形成的港口(碼頭)具有分散性、多元性是存在的。

  其實合浦縣(郡、州)的建、廢、復也是不同時期而變遷的。包括廉州府在內的合浦縣的廢復就有多次。據中國歷史地名辭典記載:“合浦郡,西漢元鼎六年(前111年)置,治所在徐聞縣(今廣東徐聞縣南)。東漢時移治合浦縣(今合浦縣東北舊州),三國吴黄武七年(228年)改爲珠官郡,孫亮時復名合浦郡,南朝齊又還治徐聞縣,樑仍移治合浦縣,隋開皇時廢,大業初復,改禄州爲合浦郡。唐武德五年(622年)又改名越州,天寶元年(742年)改廉州爲合浦郡。干元元年(758年)復名廉州[9]。”

  《廣東通誌》詳細列舉建廢縣城十多處,我們簡單摘出其所廢城的名稱:越州故城;安昌故城(劉宋置郡);石秋三縣(唐宋武德五年置,貞觀十二年廢);珠官廢縣(吴置);龍蘇廢縣;封山廢縣(蕭齊置郡梁陳間廢縣);蔡龍廢縣(唐置);大廉廢縣(唐置);東羅廢縣(唐置);廉昌廢縣(唐置);珠池廢縣(唐置);鹽場廢縣(南漢置);石康廢縣(宋置);廢太平軍(宋置)[10]”。

  上面材料説明不同時期有不同的縣治。更説明同一時期的不同的始發港口(碼頭);不同時期都有始發港(碼頭),它們均屬合浦干體港(三汊港)。

  二、從有關文獻資料看合浦干體港(三汊港)

  合浦古港,即干體港,而干體港即是三汊港。上面提到,劉明賢先生指出:“專家們提出最早的始發港合浦港(三汊港)有廉州、廉州海門、海角亭畔、干體港、海門、冠頭嶺、北灣、總江口、西洋江、英羅港和大廉港等十一個之多。”究竟漢時最早的始發港應是哪一個或哪幾個呢?劉提出“最早始發港的條件有五條:一、必須是横貫郡境内的南流江最早又最近的出海口;二、必須是距郡治或縣治交通最方便又最近的出海口;三、必須是開拓這條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船主和貨主住地交易點及倉儲最方便的地方;四、必須有利於造船和修船的工場和碼頭;五、必須具有舉辦出海儀式的場所和建築物。”陳先生詳細研究分析後,“可以大膽地得出古合浦港最早的始發港是干體港,而古干體港最初在今廉州鎮海角亭畔的當年西門江與海交界處。干體港後因南流江的淤塞而遷至今干體水兒村一帶,並建立了干江天妃廟[11]”。

  我們認爲劉先生從古籍文獻、史記、各種專家的論文以及地理、地質資料,並實現考察的基礎上所提出的論點是正確的。我們並認爲在同一時期,廉州的海角亭畔和今天干江(即干體水兒村一帶)是同時存在的港口(碼頭)。因南流江的淤塞,海角亭畔的港口(碼頭)失去作用,而干體港口却繼續發展、完善、興盛。黄家藩先生指出:“在合浦的三汊港水兒村亦發現古造船場遺址。”數年前西門江江底清淤工程意外地發現了修船工場的遺址[12]。鄧家倍先生也指出:“戰國時造船廠(戰船)遺址,清同治年間,鄉人曾在廉州九頭嶺下發現船廠遺址,挖出造船木材堅如鐵,其中一方形大木,長達20丈。可以想象當時船廠規模之大。反证了合浦的‘越之流人’在此造船到印度去的可信程度。[37]”

  值得注意的是劉明賢先生指出:“干體港所在地是今海角亭到文昌塔和九頭廟附近[37]。”廣西新華通訊社網站文中指出:“而現在的廉州鎮在唐代稱海門鎮,古稱海門,意爲海之門户,故稱海門鎮[13a]。”周勝皋先生指出:“文昌塔在干體海口”,而且是“全郡砥柱,最關緊要(已上廉江府志)[8a]”,“西門江與今下游的干江的分界綫是在距海角亭不遠處的今文昌塔後九頭廟,九頭廟與干江鎮的直綫距離不足五公里[11][14]。”可以得出結論:西門江口(海角亭畔)至今干江是干體港的範圍。“三汊港第一汊是干體鄉的出海口,干體至冠頭嶺一帶稱爲海門[11][14]。”因此更進一步認爲冠頭嶺至海角亭畔是屬於干體港範圍。

  黄啓臣教授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書中説:“合浦港口則在今合浦縣城廉州鎮西南五公里的三汊港(今干體圩旁)[2d]。”

  林寶光等編著《大西南的門户—北海》書中指出:“北海港是古合浦的一個港口,當時港口主要作業區在今北海港東北約十公里的三汊港(今合浦港干體)[8b]。”

  廣西新華通訊社網:“海上絲綢之路”一文指出:“合浦古爲百越之地,嶺南祖先(越人)生活在南流江兩岸,秦滅楚後揮戈南越,統一中國,‘以卒鑿渠(靈渠)而建糧道,而與越人戰。’”“秦平南越後。大批移民南下,帶來了中原先進技術和文化,加快了合浦地區開發。”“由於軍事上需要合浦已成爲通往交趾的必經之道,由南流江而下,達合浦干體港。”“元鼎四年(前113年)漢武帝派伏波將軍路博德……水陸並進,會至合浦、征西甌。”“伏波將軍馬援征交趾時從中原出發過湘江,入靈渠開鑿桂門關入南流江,經合浦港出海,再沿岸西行……經烏雷嶺達交趾。”“高駢征南詔時在合浦西門鎮(今廉州鎮)屯兵三萬。”“高駢的軍隊在合浦港(干體港)沿岸西行進交趾討伐南詔軍隊[13b]。”

  《太平寰宇記》雲:“大觀港至冠頭嶺之海域即稱海門(宋太平興國八年在今廉州鎮曾設海門鎮),它不僅是合浦軍事要塞,亦是一個依山傍海的良好港口,是海疆的一大都會。”“南流江自州江分五支流入海,海岸曲折港灣衆多,干體港‘扼江海之交,爲合浦門户’,與‘栀船泊入港之口’的北海成爲海門,自秦漢至明清,此港爲我國對外貿易交通之重要港口。”“合浦西海古港,多以南流江爲依託,扺合浦的外圍商船往中原,經干體港溯南流江而上……自漢以來,合浦便成爲我國對外貿易通商口岸。”“中國與外國交通,一是陸路……,另一條是從中原出發經湘江人靈渠過桂關,沿南流江而下合浦,再由干體港沿岸西行到交趾,再到印度半島等國[15]。”

  《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國南方港》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周家干先生的《合浦干體港是漢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一文詳細論证“干體港是始發港[16]。”

  黄家藩先生《南海海上絲綢之路》雲:“根據普通的看法,南流江出海口三汊港便是‘古海上絲綢之路’起錨點的古合浦港[12]。”

  李志儉先生的《北海港的形成及其發展》雲:“作爲扼江海之交的干體形成主要口岸。”又説:“商人由廉州海門啓程揚帆,順北風只需幾天就可扺安南[17]。”

  潘陰輝先生《海上絲路的伏波古道》認爲:“由合浦干體港出海,駛船到西場海面入大風港”……“這條水路交通綫,史稱‘伏波古道’。”《防城交通史》還指明“伏波率二萬餘人,樓船2000多艘,經湘江過靈渠,從蒼梧到博白,沿南流江到合浦干體港,擂銅鼓操作練水軍[18a]。”

  他又在《合浦古代水運交通》中引越南黎史籍説:“北風自冠頭嶺發舟,西南行一日,至永安州,由至山大盤塞,過永泰,萬春即至國都不過五日。”並説:“安南使者扺京進貢後,回程溯湘江過靈渠……再尚南流江扺廉州構帆。落脚港口認定是“干體港[18b]。”

  他又在《舶提舉司與明代合浦的航運——合浦古代水運交通史》中指出:“外國船舶經雲舶提舉查驗後.裝載着沉香、胡椒、象牙、犀角、珠璣、寶石的外國海泊安南四屯岳山水道,繞防城白龍尾,出欽州島雷嶺後,直望冠頭嶺到廉州干體港,貨物過駁到河内長船後溯南流江入中原……[19]。”

  合浦籍的臺灣教授周勝皋先生提出:“文昌塔在干體海口”,和“海角亭當時瀕江臨海,烟波浩渺[20]”,意認始發港是在西門江海角亭畔這個“干體海口”一帶。

  《廣西通誌·自然地理》(276頁)明確指出:“在歷史上合浦港(即三汊港)曾成爲我國西南地區對外貿易的重要港口。”認定始發港是“三汊港(干體港)”。

  《大西南的門户——北海》一書指出:“文昌塔在干體海口”,“文昌塔”就建在古稱“干體海口”的地方,而且是“全部砥柱,最關緊要(已上廉州府志)。挑明瞭今海角亭到文昌塔和九頭廟附近的當年海口是干體港的所在地。”“漢代廣東絲綢之路的興起和形成必然促進番禺、徐聞、合浦等城市的發展。干體港也隨着絲綢之路的發展形成一個港市商業也繁榮起來[8a]。”

  蘇立檉《干江述古》中説:“合浦干江,即古之干體。干體港爲合浦門户,自古爲中國南方軍事要塞和通商口岸。”《方輿紀要》:“合浦南瀕大海,西距交趾,因兩粤藩篙,控夷蠻要地。”“由干體海口西過大觀港、烏雷嶺便到越南。”《新唐書》:“載高駢征南詔中原出發,過靈渠、越桂門關,沿南流江南下到干體港,然後西達交趾。”“宋寶祐間,倭船入寇,理宗詔廉州沿海,嚴申防遏。明洪武27年(1394年)太祖朱元璋下詔合廉州防倭。到了清順治時,更在干體設干體營,置遊擊(相當於後來旅長)、守備(相當團長)。康熙時,干體營官兵定額1518員名。有大小兵船十一艘、灰斗船四艘、艚船七艘。康熙57年(1717年)申洋禁,在八字山建砲臺。光緒11年(1885年)法軍侵越,法艦竄南瀝,砲轟北海,合浦戒嚴,干體又築土堡紅坭域、白坭城以防守。這都是干體在中國史上作爲南方軍事要塞的事例。”“合浦全郡之水,皆從干體港入海。港口寬廣,地勢險要[21]。”

  《合浦地名志》:“干體海口,是廉州門户,扼江海之交,秦漢至明朝,此港是中國對外交通貿易要地。”《廉州府志》也有“廉郡合浦,附郭面海背山,南十里干體海口,爲廉州門户,干體至冠頭嶺大觀港數百裏海面遼闊,迫外郡城。由干體過大觀港、烏雷嶺便到越南。”

  《嶺外代札》有“南安舟楫,自其境永安,朝發暮到,入干體港,溯江上廉州。”“合浦自古和越南地域相連,從干體來往越南,它是最近最通暢的海口,也是中國古東南亞海上交通貿易的最前站。”

  劉明賢先生指出:“上萬座古漢墓集中葬於今文昌塔附近的‘干體海口’,説明合浦這個‘古干體港’與墓主人的關係微妙[22b]。”

  《廉州府志》也有“聖至威德遠播,薄海從風,外洋各國夷商無不梯山航海,源源而來。當時中國遠銷東南亞的商品,都從干體港出口,外貿也由干體港遠銷中原。”

  劉明賢先生《最早的合浦始發港在何處》(上)也提到:“作爲扼江海之交的干體形成主要口岸……馬伏波……到合浦干體港擂銅鼓操練水軍和征交趾時由合浦干體港出海。”又説:“干體港是横貫縣境的南流江最早的主航道(即第一汊)僅次於海門鎮的最早又最近的扼江海之交的出海口;也是距郡、縣治所僅次於海門鎮的交通最方便又最近的出海口。合浦三汊港的干體港的水兒村亦發現古造船場址,可以造船和修船[22b]。”

  《廣東考古輯要》寫道:“過高沙斜陽嶺……北有小水注之,又西行十裏,北有英羅港受小水注入合浦縣境内,又西行四十裏過望斷池、仙姑沙圍周墩,折北東行十裏轉東行四十裏,北有三汊港(干體港)[23]。”

  《廣東海圖説》卷八十六地略圖的附圖中標明合浦縣府以南有九頭嶺、干體營、八字山砲臺等,並指出:“冠頭嶺在縣南八十裏,西南臨江,東北去干體營……。合浦七十裏……在合浦歸德鄉、通廣西山諸寨乃木頭嶺、猺獞山出没之所爲干體營。……合浦縣鹿井、三村二寨,在縣西南干體營[25]。”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出版的合浦地圖,還標有三汊村、汊隴村的地名。它們距今干江只有1-2公里。

  綜合所述,合浦干體港早在西漢時已形成爲重要港口,它既是一個重要對外貿易的商港,與越南、緬甸、斯裏蘭卡等東南亞國家,甚至歐洲有進出口貿易,是我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同時,它又是一個重要軍事要港。以後,從西漢到清末,干體港不斷發展興盛,曾是中國南方的重要對外貿易和軍事港口。

  三、漢墓的地域分佈基本上屬古干體的範圍

  漢墓是當時遺留下來考古證據,墓葬的多少、級别高低、規模、陪葬品的多寡、工藝、原料等能够真實客觀地反映那時該地方的地理環境、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社會面貌,故漢墓是有説服力的。

  陳瑞業先生《古墓分佈與漢代合浦港遺址》一文中指出:“從《漢書.地理志》記載可知,漢代合浦港是一個海外貿易商港,歷史近千年,雲集了衆多富商巨賈、達官貴人,而漢至南朝幾個歷史朝代的墓葬盛行大封土之風,這些人死後,必然按當時世俗修築墳墓,搆築大封土,所以在古港郊外必然遺下成片當年的墓群而留存至今。”“這些地方正好處在南流江下游冲積平原的邊沿丘陵地帶。這裏數以萬座的古漢墓全部分佈由北偏南流去的州江入縣域河段的西門江東岸(左側)。”“而西門江西岸(右側)則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却一座漢墓也没有[26][27]。”

  樑思奇先生《合浦古漢墓郡——爲古代海上絲綢之路作证》説:“約70平方公里的漢墓群保護區内埋藏着數千座漢墓,如果你在平坦的地面看到一個突起的土堆,當地人會告訴你,這封土堆是漢墓的特殊標識。與有編號1200多座有封土堆的漢墓相比,平地下的漢墓數量更多[31]。”

  廣州合浦學社會科學通訊“關於我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最早始發港討論研究綜述”提及:“合浦漢墓群規模大,數量多,且出土文物之豐富,檔次之高,據合浦博物館介紹,合浦縣域廉州鎮附近的漢墓群有封土可數,並已作標號的爲1056座,以通常1:5.3的比例計算,連地表下的共6000座(已清理挖掘爲數百座)。北插江一帶是1:8到1:lO。此外,至今有40多條自然村和多家廠場建在古漢墓葬區内,覆蓋了大片大片地下古墓。”“合浦原有古漢墓估計在1萬座以上[28][29]。”

  《合浦縣誌》中介紹:“合浦古漢墓群主要分佈在環城鄉、中站、楊家山、禁山、平田、廉南、廉東、衝口、堂排、廉北、清江10個行政村的範圍内,東西寬5公里,南北長18公里,地面尚存的封土堆千餘座,已清理的墓葬400座。”

  周勝皋編著《何日珠還合浦》認爲:“合浦古漢墓群是以如今的文昌塔附近爲主要地帶的,而‘文昌塔’在干體海口[20][14]。”

  劉明賢《最早的合浦始發港在何處》(下)指出:“上萬座古漢墓主要集中今天文昌塔附近的‘干體海口’,説明這個‘古干體港’與墓主人的關係微妙[22b]。”

  上面論述過“冠頭嶺至海角亭畔是屬於古干體港的範圍”。所以《縣誌》所列的環城鄉、中站、楊家山、禁山、平田、廉南、廉東、衝口、堂排、廉北、清江等十個行政村都屬於古干體範圍,其中包括豐門嶺、北插江等。具體看,合浦博物館《合浦漢墓出土文物》中所提及的墓葬地包括:望牛(州)嶺、文昌塔周圍、黄坭崗、風門嶺、鹽場堆、凸鬼嶺、北捭江、紅旗嶺、母猪嶺、雙江橋、草鞋村、白花垠、九頭廟、日頭嶺、高嶺、洗魚水、水磨、煙樓、東邊坡、干塘等,以及近年挖掘墓地的羅屋村[30]和準備挖掘的“四方嶺”土堆範圍的漢墓。因此可以大膽地説:當時合浦(廉州)和干體的關係與廣州和番禺、佛山和南海、江門和新會、肇慶和高要的關係相似。

  《合浦縣誌》在地理篇中寫道:“南流江河口,古稱三汊港,在漢代即爲中國與東南亞交通貿易重要口岸,南流江分五條支流在縣城西南入海。它們是:幹流河口、木案河口、汊隴江河口、大風江河口。”劉明賢《最早的臺浦始發港在哪裏》指出:“三汊港第一汊是干體鄉的出海口。而第二汊、第三汊的地質勘探資料證明這裏原是一片汪洋[11]。”所以到目前爲止漢墓的發現(掘)均在第一汊干體出海口的沿岸範圍,也就是《縣誌》所列出的lO個行政村的範圍内。

  從已知的地理地質條件分析,風門嶺海拔51米,佛子嶺61.7米、羅屋村附近紅嶺頭43.8米、望牛嶺34.4米、凸鬼嶺30米,關冲、九頭廟(嶺)等均在“文昌塔”附近海拔30米高處,以前稱高嶺。這些地方均是紅土層地質。上禁山、下禁山、楊家山以及冠頭嶺等地都是紅土層。現今干江郊外的在中法戰争所築的紅坭城更是紅土層的代表。這説明古干體附近的丘陵地帶,不是所謂“海邊淤塞地帶”。既然古干體是“出海江口”,周圍又是丘陵地帶,漢代人死後葬於這一帶是很自然的事。

  再從挖掘的“合浦漢墓群是規格極高數量極多的漢墓群”來分析,據《合浦出土文物展》解説詞及史書記載:如1971年發掘望牛嶺一號西漢墓出土的245件文物中,其中有風燈、銅屋、三足盤、銅侖、龍首銅魁等。物展中有五件隨中華人民共和國出土文物展覽,先後到日本、羅馬尼亞、南斯拉夫、墨西哥、荷蘭、比利時、加拿大等國參加展覽。除已知望牛嶺一號墓爲西漢墓外,還有風門嶺鹽堆l號、文昌塔153號和凸鬼嶺17號、22號、30號墓等出土有瑪瑙、穿珠等。

  1978年北插江1號西漢墓出土銅足盤、盛水器、銅博山爐、銅鍪、銅鼎、飲食器及容酒器。

  1998年紅頭嶺34號西漢墓,出土深藍色玻璃杯、湖藍色玻璃杯及玻璃碟等。

  1978年凸鬼嶺1號西漢墓也出土玻璃器皿。

  1975年堂排村發掘四座西漢墓出土了270餘件器物,文物級别極高(略)。

  1979年在縣城東南郊北插江的鹽堆,發掘一座男女合葬西漢墓,陪葬品有陶器、銅器、漆器、玻璃壁、琥珀、瑪瑙、水晶等97件。

  此外還有西漢與東漢交替時期的墓及東漢時期的墓。其中有風門嶺、凸鬼嶺、砲竹廠、罐頭廠、五旗嶺、文昌塔生資倉、橡膠廠、母猪嶺等地挖掘的漢墓。

  蘇立檉的《干體述古》也指出:“干體圩旁禁山,村内曾挖掘一古墓,爲漢代墓葬,禁山村外,似此古墓小丘,叢簇不少,都是豪封巨葬,多爲漢代墓群。有待挖掘[21]。”

  在現干體中學内,解放前曾在開闢操場(即烽火臺旁)時曾挖去一批古墓,可惜當時没有得到很好處理,古墓物變成私人財物,甚爲遺憾。

  還值一提的是,樑思奇先生《合浦古漢墓群——爲古代海上絲綢之路作证》提到:“去年8月份發掘的一座東漢墓中,出土了三枚刻有墓主名字‘黄超’的印章[31]。”

  據合浦博物館解説詞中介紹:“合浦古漢墓出土文物極多,每墓出土十件到幾百件。”“目前合擁有國家一級國寶2l件,是縣級之最。”“合浦墓出土的舶來品品種繁多(雜)、數量衆多,規格極高,這就證明瞭兩漢時期合浦與海外貿易的昌盛繁華。”因此可以説,合浦(干體港)這個著名“古漢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是當之無愧的。

  四、文化古迹説明干體港曾是一重要的興旺發達的港口

  漢代廣東海上絲綢之路的興起和形成,必然促進番禺、徐聞、合浦等城市的發展,干體也隨之發展形成一個在當時十分繁盛的港市,干體的文化古迹,就是干體經濟文化發展的歷史物证。

  干體(今干江)的文物古迹很多,先從官道説起。周德葉先生《合浦至北海的“官道”與泥城》一文指出:“合浦有一條從縣城經干體到北海的小道,被稱爲‘官道’。這是因爲干體港和北海港不但是廉州府所屬,同時又是合浦縣城重要門户,所以廉州府、合浦縣的官員到干體北海視察時,這條小道是必經之路。久而久之,這條道路被稱爲‘官道’。官員出巡一般從南城小南門出城,先經府學宫、車溝底、冠帶橋(又稱官帶橋,位於今草鞋村附近)、金鷄嶺(今廉南路農機公司附近)、急功興學牌坊、三界廟、高嶺(今望卅[牛]嶺)、封誥牌(爲清末任皇帝藍翎侍衛韓烈彪夫婦的生平事迹碑,兩碑立於舊稱扒沙的地方)、禁山、山邊、干體、沙墩、煙樓、叉路、廟山、高德、拉車頭、茶亭、北海。這條官道不但是一條接連合浦與干體、北海的交通要道,在軍事上也是一條沿海防守要道。這條官道,後人又稱‘廉干大道’。”由此可見干體(港)在當時的重要地位[32]。

  文昌塔,它建在望牛(卅)嶺,是古稱“干體海口”的地方,且是“全郡砥柱、最關緊要(廉州府志)”、古地轄干體,距干體7.5裏,塔建於明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爲廉州知府陸基虞創建,塔爲八角叠澀重檐的樓閣式,塔層壘七級,楠有葫蘆、空心磚塔,高十丈有餘(約34米),塔基外徑約8.7米,壁厚約2.75米。塔的造型挺拔、宏偉壯麗、巍然獨特[21]。

  《縣誌》雲:“郡城南隅無高崗,江流斜去,形家所忌,故民無儲蓄,科目也寥寥。故建塔以鎮水口、與郡城小南門遥相照,取丁火之義。形象謂之文筆[21]。”“塔南望大海,北撫城垣,東有東山鬱鬱蒼蒼,西臨倒流、河水榮帶。”牛角嶺一名望牛嶺,又稱望卅嶺,文昌塔就建在望牛嶺旁。

  “文昌塔東越官道,有三界廟。”“三界本爲佛家所謂的欲界、色界、五色界,是凡夫生死往來的世界,人們把它擬人化,望神像代替,故廟聯有‘靈通三界’的説法[21]。”

  “文昌塔東北有雙貞亭,是紀念兩個貞女的建築。亭裏有碑傳其事,但亭已拆去,碑表也失。現知道的只是倒流村側貢林炳章的幼女一人,女幼許某氏,迄長,某氏家貧且不仁,陰謀娶女後把她賣給青樓,女悲憤,夜投江死。檢屍,衣服遍體密縫,發綰髻不亂、凛凉有生氣。事出嘉慶癸酉六月二十一日。其一也姓林,今已失傳[21]。”

  文昌塔、三界廟、雙貞亭三足鼎立,遠近聞名。

  文昌塔南行,有金山橋,小橋流水,人間的幽境。刺斜面南行,有九頭廟,也稱天後宫。九頭廟因九頭嶺得名。《廉州府志》謂九頭嶺“脈自大廉山,遠府城東,折而西,過廉江,江行見之,其頭有九,故名山。麓有天妃官(即九頭廟)。”廟旁有漢馬援征交趾的造船修船廠址。

  合浦舊有“一寺三庵十二廟”,干體則有六廟八社和六宗族祠堂[21]”。現僅存天後宫(即天妃廟)和東西樓(即文武廟)。六廟是:

  ①天後宫即天妃廟。干體爲漁村,村人朝夕在海上作業,所以對天祀後很虔誠。干體六廟中也以天後宫建築宏偉。“天後宫”是船主及漁船出海前叩拜天妃娘娘保佑的出海儀式不可少的理想場所。可惜“文革”之初,指爲四舊,一夜之間盡成齋粉,良堪浩嘆。現僅存一間空小廳。

  ②文武廟,後闢爲干體學堂,即今干體中學前身。祀潼梓文昌與義勇關聖,兩人出生相隔千年,現在并坐在一起。中座供至聖先生(即紅廟),兩廡供鄉先賢牌位,爲賓興所在地。賓興館在鄉設宴以待應舉之士的地方。文武廟現已改建,僅留左右兩樓,北曰吕仙閣,南曰藏書樓。過去地方有警在此設指揮部,以節制紅坭城。周德葉先生《干體東西樓》所指即文武廟。東西樓原爲文武廟前兩棟相向而立的閣樓建築,兩樓相距15米,干體人根據兩樓的座向,初稱東西樓,西樓閣用來供奉“八仙”中的吕洞賓,稱吕仙閣;東樓用來存放經書,稱藏書閣。後來將樓闢爲小學和中學,今爲干體中學。校内僅收藏一塊碑刻,是記載籌建工程若干塊碑刻的最後一塊,不但記載了建廟時間(同治十年),還有建築師名。東樓寬8.3米,長8.5米,兩層,底高4.75米,正面爲中間大兩旁小的三個拱門。拱門爲寬1.2米的前廊。頂層高約4.5米,三面廊,歇山頂,是較典型的閣樓。正脊、垂脊、餞脊和二樓欄杆原來安裝各種飾物,各種飾物都是吉祥物或某一故事的人物。可惜這些飾物在“十年浩劫”中被毁。東西樓建成至今已有130多年的歷史,依然能完好挺立在干體的高坡上,可見設計和用材質量的優勢。這兩樓不單是古色古香的特色,又是近代中法戰争和近代干體中小學發展的歷史見证。[35]。

  ③龍王廟。龍王六手藍面,乃海神,是“人面珥兩青蛇,踐兩赤蛇,曰不廷胡餘。”《唐宋民間信仰》一書中寫道:“海神天妃的傳説起源很早,在先秦文獻中已有記載,《山海經》中就多提到海神:人面馬身、珥兩黄蛇、踐兩蛇,名曰禺虢、黄帝生禺虢、禺虢生禺京、禺京處北海,禺皺處東海,是爲海神。”廟旁十五户祠,後與十五户祠共闢爲“海匯小學”(今干江中心小學)。廟前有字紙亭,上塑“敬惜字紙,功德無量”八字。是集全村銷燬字紙的地方,可見當時已有一定文化修養。門前建有戲臺,節日有戲表演以示功德[36]。

  ④康王廟。毗近龍王廟,廟前有古榕樹兩株,大約要十多人合抱這麽大,枝葉扶疏,根干虬曲,風景絶佳。兩大樹在大躍進期中已被砍去燒炭煉鐵。康王廟有祝工,常年香火不斷,解放初期仍興旺,崇拜者甚多,爲干體鄰近鄉民遠來朝拜者之所。

  ⑤三婆廟。甚爲民擁,居民心事前往求之;天旱之年,抬三婆遊行求雨。現已作民房。

  ⑥觀音堂。原名接龍觀。現置入干體中學校裏。前祀真武帝,配祀十八羅漢,羅漢塑像藝術很好,後祀觀音,觀音對面有護法韋駝。房有藏經閣,過去曾有女尼潜修其中。觀名“接龍”,是形象地説干江的龍脈,來自東山,龍氣從東方來,經過這裏,然後蜿蜒南行,結於文山裏(干江圩尾),爲蓮花地。因龍氣所經,故廟顔“接龍觀”。廟聯“山勢接正龍”便是這個意思。

  (作者單位:中山大學、廣州大學等)

  本文得到中山大學歷史係黄啓臣教授的熱情指導,提出許多寶貴意見,在此表示衷心的謝意!

  參考文獻:

  [1]海上絲路 廣州日報 1998.5.10(十版)方英。

  [2]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 黄啓臣主編 廣州經濟出版社 2003.5

  a)第90頁 b)第66頁 c)第49頁 d)第43頁 e)第90頁 f)第393頁 g)第57頁

  [3]南方都市報

  a)翻開一段塵封的歷史:黄埔古港歷史在江對岸輪逥 2003.11.28.D101

  b)古代廣州港口的發展脈絡  2003.12.1 C81

  c)荔灣古碼頭  2003.12.4 D89

  [4]南海神廟  海上絲綢之路千年始發港 廣州日報 2003.8.26.B9

  [5]最早的合浦始發港在何處  劉明賢

  a)(上)北海日報  2002.3

  b)(下)北海日報  2002.4

  [6]辨证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  艾思奇  人民出版社1978.3.北京

  [7]嶺外代札較正  第104頁  中外交通史籍叢書  中華書局  [宋]周去非著  揚武泉校正  北京冠中印刷廠  1999.5.版

  [8]沿海經濟特區和開放港口城市叢書:大西南的門户——北海  林寶光等  海洋出版社

  [9]中國歷史地名辭典 復旦大學歷史地理研究所 江西教育出版社 1986. 南昌  第325、95頁

  [10]廣東通誌  (清)阮元修、陳昌齊等 上海古籍出版社  初刊1822年,壹、1864年、1943年、1988年12月卷二百十七(第3849頁  古迹二、城址二、建置二)

  [11]最早的合浦始發港在何處  北海日報  2003.3  劉明賢論文集第16頁

  [12]南海“海上絲綢之路” 合浦始發港具體所在刍議 黄家藩  北海日報  2002

  [13]廣西新華通訊社網:景點名稱:海門 a)  b)

  [14]周勝皋:何日珠還話合浦  第120(引自道光版廣州府志卷五,輿地志古迹第七頁)

  [15]摘自《太平寰宇記》(來自劉明賢論文集)

  [16]《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國南方港》學術討論會論文集第98-103頁  周家干論文

  [17]北海港的形成及其發展  李志儉(來自劉明賢論文集)

  [18]摘自潘陰輝《海上絲綢之路的伏波古道》

  a)來自劉明賢論文集:《最早的合浦始發港在哪裏》一文

  b)摘自潘陰輝:合浦古代水運交通

  [19]泊提舉司與明代合浦的航運——合浦古代水運交通史  潘陰輝  北海日報  2002.3

  [20]何日珠還話合浦  周勝皋  第260頁

  [21]《干江述古》北海文史  十六輯  第168頁  蘇立檉

  [22]《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探索開通和發展》  a)(上)北海日報  2003.3  b)(下)北海日報  2003.3

  [23]《廣東考古輯要》第五卷  水道  光緒十九癸巳歲,春開雕

  [24]《廣東海圖説》兩廣總督張之洞  光緒十五年十月  廣雅書局刊

  [25]《廣東通誌》卷八十六 輿與略圖  (清)阮元修、陳昌齊、劉彬華等慕初刊  1988年(重三)

  [26]古墓分佈與漢代合浦遺址  北海日報  2002年  陳瑞業

  [27]西漢合浦郡治初探  北海日報  2002.3.22  陳瑞業

  [28]我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最早始發港討論研究綜述  廣州合浦學會社會科學通訊  2003. 四期 第11頁

  [29]引自陳瑞業《合浦古墓知多少》(來自劉明賢論文集)

  [30]光明日報  2003.12.8 A2

  [31]合浦古漢墓群——爲合浦海上絲綢之路作证  樑思奇 北海日報   2003.7.28

  [32]合浦北海的“官道”與泥城(珠城史話)  周德葉  北海日報  2002.12

  [33]合浦禁山烽火臺史話  周家干  北海日報  2002.1

  [34]干體牌坊追憶  周德葉  北海日報  2002.6.17

  [35]干體東西樓  周德葉 北海日報  2003

  [36]唐·宋民間信仰  賈二强著  福建人民出版社 2003年10月

  [37]合浦,中國海上“絲路”的最早起點  合浦學會社會科學通訊 第二期第12頁

  [38]合浦北海與海上絲綢之路 劉明賢論文集第30頁 2004.2.1

  [39]《應當重視“海上絲綢之路”的開發》黄偉宗  (引自“合浦北海與海上絲綢之路”論文集第45頁 20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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