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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回歸
高三(10)班 甘小紅
春天可以融化冬雪,可明年冬天依舊;陽光可以驅散陰霾,可陰霾仍會聚攏。那——被稻田軟化了的農民呢?他們能够向草原回歸嗎?
從寧静田園走進喧囂都市的我看了太多激烈的競争和匆匆的脚步,今天,就讓通往粤北的列車載着我,載着我對緑油油的稻田的情結再次回到農村感受一下農田的魅力。一路上,我們的列車盤山而行,蜿蜒崎嶇,一圈圈的山峰圍着一片又一片的稻田,一個又一個村落。高高的山峰像是草原上寸步不離馬群的馬倌一樣時刻守護着這些稻田,守護着農民的安定生活。乍一看,一切似乎渾然天成,那麽自然,那麽和諧,來不得半點虚假。回頭細想,却是由於人們的智慧,使得荒野變成了農田,再看看那一段段從茂密樹叢中冒出來的連續不斷的電綫杆,更讓你由衰地佩服農耕民族敢於開天辟地的闖勁。然而,正是他們的勞動結晶——農田把他們馴化成敦厚的綿羊,自給自足,自我封閉,没有競争,没有搏殺,也没有了頑强進取的本性。或許,這就是陶淵明心中向往的桃花源吧!與世隔絶,阡陌交通,鷄犬相聞。人類最終不正是趨向於這種和平安定的生活嗎?西方國家的“逆城市化”便是最好的例证。
列車在繼續前進,窗外的山峰雲霧彌漫,有點朦朧,又有點冷峻,山的那一邊是否埋伏着狼群——睁着緑瑩瑩的斜眼,鋼錐一般的目光?山下的稻田把答案告訴了我:這裏是“小橋流水”的江南,這裏是“清明時節雨紛紛”的江南;這裏不是廣袤無邊的蒙古大草原,這裏不是崇拜狼圖騰的原始草原。是啊,這裏怎能容得了奔跑的草原狼呢?不是因爲這裏没有肥美的羊群,而是因爲這裏没有生它們養它們的母親——大草原,更是因爲這裏的稻田會把它們身上的野性一點點地磨掉,那時候的狼可能稱不上是狼了!君不知,我們的野性也在被農田一點一點地磨掉。對内,我們壓制,我們剥削;可一面對强悍的外來侵略者,百年屈辱史早已記録得血流成河,鴉片戰争、甲午中日戰争、八國聯軍侵華……
還好,狼文化還没有被人們的愚昧與無知所抹殺。薑戎先生也慶幸中國人的性格開始自發地向狼圖騰精神回歸:兒童刊物《大灰狼》受到孩子們的歡迎;歌曲《北方的狼》唱紅了中國大地;以狼爲商標的産品開始在市場上流通,以狼爲店名的餐館生意興隆……
粤北之行,行走在曲折的山路上,行走在連片的稻田上,行走在回歸的路上——身體在向農村回歸,而思想也逐漸在向草原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