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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照進現實

http://www.CRNTT.com 2006-09-15 11:52:27 趙萌
  

  鳳凰衛視名主持陳魯豫的自傳《心相約》,2003年推出後銷量達到40萬冊,3年後的今天,此書仍然在廣州書店排行榜上有名。隨著魯豫的成功轉型,《心相約》也推出新版,在這本新書中,魯豫增寫了一半新內容。

  從2003年之後魯豫改變了很多。《魯豫有約》改成每天一期節目(如此之大的工作量確實少見),魯豫也從單純的主持人變成了“老闆”。
  
  該是夢想照進現實的時候了

  問:書的封底有這樣一句話:“我知道,該是夢想照進現實的時候了?”為什麼用這樣一句話?徐靜蕾有一部同名電影《夢想照進現實》,這是巧合還是雷同?

  魯:這是我書中的一句話,我很喜歡這個詞,雖然沒有看過電影本身,但是當看到電影的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非常喜歡。所以就借用了它的名字。我的書中也寫到了我的夢想照進現實的過程。

  問:在餘秋雨所寫的序言中,他提到你是在他的鼓勵下才寫這本書的,是這樣嗎?

  魯:他寫這個序言的時候是2003年,那時候我在寫《心相約》舊版,當我有意向寫書的時候跟他聊起來,他說當然可以寫了,於是我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因為很多時候人都有些懷疑自己,要通過別人的肯定。

  問: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魯:他是一個很可愛、內心很有童真的人。1999年、2000年我們一同走過千禧之路,培養出了同志式的友誼,見面的時候非常親切。

  問:在很多觀眾心中,你和楊瀾,許戈輝都是同一時代孕育而生的名主持人,你對於你們之間不同風格有什麼看法?

  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風格,每個人在做節目的時候都是很自然的流露,不會去想太多。“風格”如何定位更多是別人給我的評價。我們三個人最大的相似是我們大學都是學外語的。我可能也因為這點沾了光,大家都覺得學外語當主持人還不錯,恰好我也是學外語的。但是我們的做的節目性質並不是完全相同。楊瀾和許戈輝都是非常成功的主持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臺,我看著她們和自己成長起來。

  問:你覺得新舊兩本書期間你內心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魯:三年前寫完那本書的時候覺得寫得還成,但是現在這部分新稿寫完後我覺得比那個時候寫得好。我的寫作速度很慢,需要大塊的時間,摳時間寫不出來。新稿子寫完以後發現自己有很大變化,比以前成熟了,問題也看得更清楚。不會像以前那麼執著,那麼較勁了。這三年我的確有很大變化,成長的感覺比較明顯。我一直是以不變應萬變的。當然,我也會與時俱進,但會用我自己的方式。

  問:如何平衡家庭和事業的關係?

  魯:我在書中寫到:“自從許戈輝做了媽媽,所有的人都問‘你呢’?”現在我還不知道,人到那個時候自然就會告訴自己該做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勞模,每天殫精竭慮,但是其實沒有這麼累,我有一個團隊,他們把前期工作做得非常好,這樣做起來我駕馭現場就比較得心應手了。做節目應該是在一種比較放鬆的狀態,每天拼命是做不好的。

  工作應該是在一個比較放鬆的狀態,工作應該是在好玩的狀態下。要是拼就沒什麼意義了。

  問:寫作狀態是什麼樣的,怎麼把時間擠出來?

  魯:我寫東西非常慢,這個詞過不去就較著勁,寫順了一段時間比較順。我訪問過梁鳳儀,她一兩萬字的東西一天的時間就寫出來,我簡直不可思議。這4萬字我寫了大概兩個月,我從來不會像別人那樣出差帶電腦,但是現在我帶了。包括拿著電腦去咖啡館,找法國作家的狀態,但是好多人拍照,就沒有心情了。

  問:每次見到你都覺得又瘦了。魯:關於瘦的問題,每個人見了我都說你又瘦了,但是我就這麼點東西,再瘦就沒了。在公眾場合我傳達健康理念,說“健康才是美。”但是我自己還是希望自己輕盈一點,保持自己很好的狀態。

  問:你是否數著米粒吃飯?

  魯:他們總是說我“你把一粒米分成兩半吃”,這的確有些誇張了。

  問:鳳凰很多主持人都在出書,其他主持人也很多,你對這個怎麼看?

  魯:這是一種商業行為的文化行為,市場有需求,而市場需求是因為讀者的好奇和關注。主持人的文字,經歷能引起他們的興趣和共鳴,所以主持人應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可能對得起讀者。我曾經覺得寫書是很神聖的,但是慢慢的產生變化,很多人寫博客其實也是一種寫書。
  
  “老闆”這個詞在“鳳凰”只屬於長樂

  問:鳳凰如何通過你成立公司?節目全新改版?用一套全新的運作模式?

  魯:這是一個很嚴密的論證過程,我在鳳凰這麼多年,他們覺得我是靠得住的。他們信任我,我也信任我自己,我也信任我的團隊,所以我願意嘗試。鳳凰這麼多年能發展得這麼壯大就是因為我們每一個都會抓住機會。

  問:訪談節目做了這麼多年,您覺得存在什麼問題?

  魯:任何一個節目都會有很多人在做,任何一個節目都存在她的觀眾群,我會從專業角度看我的節目,然後微調,好的我們會堅持,不好我們會調回來。訪談節目會走下去,因為門檻很低,進來很容易。慢慢以後很多節目都會走日播的模式,這會是一個趨勢。觀眾的習慣也是傾向於此。一個節目每週播一次,觀眾不太會守著看。

  我看別人的節目是觀眾的角度,看自己的節目很苛刻,這是自己做的,每個環節非常清楚。但是我不可能對自己的團隊說我們做得很好,否則我們不會前進。

  問:節目成型要通過什麼環節?

  魯:我們分成兩個大組,一個主編一個大組,基本上維持在編導20多個人,我們是日播節目,一個編導一個月出一個節目。團隊的人數大於一個月的節目數量。編導把選題給主編,我們在開會的時候會有互相探討的過程,定下來後交給編導,案頭工作,聯繫嘉賓,我們在錄製節目之前會開兩次會議。文案成不成,和嘉賓的確定,剪輯工作,上字幕,播出。我的編導們都是非常辛苦的。

  問:在新公司中你現在是什麼職務?是老闆嗎?

  魯:我也擔負一些管理任務,角色轉換還是很大的,身兼職責但是沒有職務。這對我和我的團隊沒有什麼困擾。沒有我就沒有這個節目,我會擔負起一些工作,但是不會負責日常所有的瑣碎。能量公司一共30到40人,都是自己養。我的能量公司非常優秀,他們幾乎擔負了所有的瑣碎工作。我的確不會把自己陷在瑣碎的事情中,主持人要有自己的狀態。“老闆”這個詞在鳳凰只屬於長樂,但是我只是在嘗試做一些事情。主持人要對團隊有把控,這樣才能把節目做得更好。

  人都有惰性,我也是這樣一個人,有獨立的時候,也有糊塗的時候。跟女強人似的,也很恐怖。“好養活難伺候的人”。

  問:能量公司是什麼概念?

  魯:能量影視傳播公司是我們的名字,我的頭銜就是主持人,能量是為了《魯豫有約》而成立的公司,但是能量公司屬於鳳凰。

  問:能量公司相對於鳳凰來說是獨立核算的嗎?

  魯:獨立核算。

  問:如果給你更多時間,你想寫什麼?

  魯:我在節目背後很多有趣的事情,我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很多近距離的接觸我很想寫出來。

  問:書中涉及了很多工作、生活細節,這是否通過了一些回憶過程?

  魯:是的,我沒有記日記的過程,個別細節要求證當事人,但是我記憶力特別好,腦子沒有清空的過程。
  
  我為什麼不寫婚後的生活?

  問:幾年來婚後的生活如何?你為什麼不寫呢?

  魯:我回避了一些生活中的事情。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永遠不可能向別人完全敞開,每個人只想把自己想分享的東西和別人分享。我想在保護自己工作、生活的狀態下去寫。別人感興趣和自己能寫的事是最終成稿的部分,也許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問:是否達到了自己的理想的高度?

  魯: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已經很好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必須要往前走,因為我不僅只有自己,還有我的團隊。包括奧普拉,她已經達到塔尖了,但是也只能往前走。我只能往前走,沒有別的方法。

  問:你會做主持人做到老嗎?

  魯:別人說“NO”之前我會退出,運動場有兩種運動員,一個達到輝煌走了,別人會感到遺憾,認為要是他在依然是冠軍。但是另一種拼搏到老,最後以失敗告終,我是屬於前者。我現在很清醒,但是人到那個時候也許就不清醒了。電視我會一直做,用什麼方式也許以後會變化,但是那一天沒有到來。

  問:你對現在的畢業生有什麼說的話?

  魯:我們做了幾期大學生找工作的節目,我發現現在大學生真是太不容易了,找工作太難,比我們那個時候難好多。我總是跟他們說腳踏實地,不要嫌棄從底層做起,要長久考慮。要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定位,從事自己的感興趣的。我想說:“要看清自己。”

  問:現在很多訪談節目都選擇名人,但是你選擇了很多有故事的非名人,為什麼會這樣呢?

  魯:我們做了一期80後財富新貴,收視率很高,現在人對很多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明星很感興趣,關鍵是故事,反倒是普通人在鏡頭面前特別放鬆,自然,可愛。

  問:聽說你記憶力非常好,是天生的嗎?

  魯:天生的,我們家從小給我念小人書,基本上我一字不差的復述出來。但是我對數字記不下來,我的手機裏存有我的手機號碼和我們家的電話。我記不下來。

  問:在節目中,你對什麼樣的人最感興趣?

  魯:幾乎每一個人都給我留下不同的感受,很多時候平凡人閃光的點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我記得有一位新疆老大爺駕車穿越沙漠,他看到了胡楊樹,想到了自己的初戀,在現場講到自己的初戀,他潸然淚下,非常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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