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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鼎年:我熱愛小小說

http://www.CRNTT.com 2007-08-21 12:33:44 冰雲
  記者:在過去的十多年裏,你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小小說創作與小小說評論裏,不但自己在小小說創作方面獲得了為讀者所瞻目的成績,還發現、推出了不少小小說新人,為推進小小說這種文體的發展與繁榮做了許多實事,在小小說圈內有甚好的口碑,我想問你,你在取得的這些成績中,與所做的這些事中,最值得驕傲或最覺得高興的是哪一件事?
  
  淩鼎年:我從80年發表處女作到現在已整整二十年了。在我發表的四百萬字作品中,小小說大約占—‘半不到點吧。但不論在作家圈,在社會上,凡介紹我時,人們總在作家前加個定語“小小說”,所以我的名字也就與小小說作家連在了一起。我知道有些人在說到“小小說作家”這幾個字時流露出一種很不屑的口氣,我並不介意。我在想,如果多少年後,當人們談起小小說就會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淩鼎年這個名字,那人生還有何求呢,人生最值得驕傲的事莫過於此了:在與小小說感情越來越深的這些年裏,我最高興的是小小說這種文體已被越來越多的讀者接受、喜歡。不但文學青年喜歡,也引起了不少大專院校師生的關注,目前,至少有數十家大學在開小小說課,日本的大學還專門編了中國小小說的教材。還有,令人欣喜不已的是小小說文壇新人輩出。且大有後來居上之勢,這就從一定程式上保證了這種文體的後勁。 

  要我具體說哪—件事最值得驕傲還真不好說,相比較,比較有意義與價值的是在馬來西亞參加第三屆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討會期間,我策劃動議建立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究會,雖然目前還只是籌備階段,但我想這個學會一旦正式成立,對世界華文微型小說走向整合是有積極意義的,也有利於中國微型小說走向世界。因為有了這樣一個世界性的學術團體,就可以對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界的活動進行組織、協調、規範,也有利提升微型小說在文壇的地位。 

  記者:你的小小說既有數量,又有品質,這是多位評論家所肯.定的。在你創作的眾多作品中,或者說在你塑造的眾多人物形象中,你最滿意的是哪一篇,最滿意的哪一個人物形象。 

  淩鼎年:小小說初期的熱鬧,是離不開小小說的數量,但最終是要靠品質說話。因此,到了——定階段,數量就不再應該是衡量——個小小說作家優秀與否的標準,而作品的優劣,應該由讀者說了算。從這個意義上講,作家本人認為自己的哪篇作品好,哪篇作品孬,哪個人物形象塑造得比較成功,哪個人物形象有欠缺,僅僅代表他個人好惡,或者是—家之言。讀者滿意不滿意才是最重要的。通常,作品一旦發表,品頭論足就由不得作家了。在我發表的小小說中比較受讀者喜、轉載率比較高的有《紅玫魄》《再年輕—次》《誤墨》《拖鞋》《秘密》《此—時彼一時》《一份腰圍證錄》《傳話遊戲》《那片竹園那棵樹》《壽碗》《讓兒子獨立一回》等等,人物形象比較有個性的有敬業的剃頭阿六(《剃頭阿六》),有墨守視制,不知變革的牛二(《牛二》),有名曰愛之,實則害之的老菊頭(《菊癡》),有瀝血寫經,以明心志的弘善法師(《血經》),有清高脫俗的陶少閑(《畫•人•價》),有不記前罪,唯才是用的驃騎將軍(《將軍與亭尉》),有死抱傳統不放的史老爹(《茶垢》)。 

  小小說因其篇幅短小,要想像長篇小說、中短篇小說那樣塑造出有血有肉的人物,相對難度高些,但我不會放棄努力,即使寫不出像阿Q、孔乙己、祥林嫂、駱駝樣子、陳奐生那樣的傳世人物來,至少也要塑造幾個被讀者認可,結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形象來。 

  記者:據我瞭解,你是目前我國小小說作家中在海外發表作品集多的一位元,請問你在海外哪些國家發表了多少作品?成功的秘訣是什麼?

  淩鼎年:學界泰斗季羨林老先生的一篇散文《站在胡適之先生墓前》,被《散文選刊》排在九九年散文排行榜榜首,可見這篇作品的份量。季老先生在文章中說:“積八十年之經驗,我認為,—個人生在世間,如果想有所成就,必須具備三個條件:才能、勤奮、機遇。行行皆然,人人皆然,慨莫能外”。我這人,三個條件中,才能是最欠缺的,但我勤奮有餘,以勤補拙,我的書齋曰“先飛齋”,無非是笨烏先飛的意思,但我的機遇還算不錯。首先,我選擇了小小說為主攻方向,算是抓住了—個重要的機遇,因為小小說是新興文體,這個領域中尚無權威,誰先脫穎而出,誰就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九O年時我調回家鄉後,調在了僑務辦公室,這是個涉外單位,我可以讀到海外報刊,並瞭解許多海外文壇資訊,這對我向海外報刊投稿十分有利,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最直接的一個機遇是我一知己好友沈祖梁受聘新加坡國立大學當教授,有次《聯合早報》記者採訪他時,他順便談起了我的小小說,當時小小說正好在新加坡興起,他們就約了我稿,並連載了我的小小說,這後,與新加坡報刊的聯繫越來越多。九四年新加坡召開首屆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討會就邀請了我。以後的機遇就靠自己把握了。可能我的小小說作品題材面比較寬,文化意蘊比較厚實,海外的讀者比較喜歡我的作品,因此,這幾年來,我大約有四百來篇作品發表在美國、法國、澳洲、日本、新馬泰、菲律賓、印尼、汶萊、毛里求斯、港澳臺等16個國家與地區。曾有位老作家告訴我在出訪義大利時讀到過我的小小說,但我沒收到樣報刊,只能聽過算數。我的作品被譯成日文是我認識了渡邊晴夫教授後才知道的,譯成英語、法語是翻譯家的眼光。但譯成德語則是又—次機遇。在吉隆玻第三屆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討會上,臺灣淡江大學德文系副教授郭名風介紹了德國小小說創作情況,以及她翻譯的情況。我提出文化交流應該是雙向的,有沒有孝慮把中國優秀小小說譯介紹德國讀者,郭名風副教授說,她有這個想法,但涉及到版權問題,她不敢貿然翻譯,她還說只要我把翻譯授權書給她,她就可以放心地譯我的作品了。這樣,我回國後就把授權書寄給了她。 

  我曾說過:機遇來時,你抓得住還是抓不住,就看你有沒有準備。如果人家想翻譯我的作品,我卻拿不出值得譯介出去的作品,機遇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擦肩而過。先準備好,再等待機遇,創造機遇,把握機遇。 

  記者:您作為一位小小說作家與小小說理論研究者。能否談談二十一世紀裏小小說的前景與走向,以及你的打算? 。 

  淩鼎年 :我只是一位小小說作家,還算不上小小說理論研究者,但我熱愛這文體,做了有心人,譬如堅持記小小說大事記,收集海內外小小說集子、選本,收集小小說作家名錄,個人資料等,因此情況比較熟悉,加之我寫小小說比較早,這可能就是我優勢吧。我的小小說理論是零散的,不成體系的,多數是有感而發。我寫小小說評論、寫小小說集子代序是趕鴨子上架,但為了鼓勵小小說新人我就勉為其難盡力去做了。對小小說前景,我一直是看好的。—句話概括之:小小說崛起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將興盛于二—蔔—世紀,將成為無法違避的文學主打文體之——。本人的訂算,寫得出就寫,不管是小小說作品還是小小說評論或小小說理論,假如哪天發現自己江郎才盡,寫不出,寫不好廠,就為小小說的繁榮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為小小說作家與小小說事業服務服務。 如果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究會在新加坡註冊成功的話,接下來有許多事要做。我想還是多做少說,先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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